夤夜,谢离在沉星的带领下来到景玉在宫外的府邸。
自从花溪被抓走后,客栈也就被封了,官兵们只以为他们是前来投宿的客人,并没有多加为难,只是让他们搬走。
谢离无法,只好另外再找家客栈。刚安定下,沉星便找上门来。
“殿下就在里面。”
谢离向沉星微微点头,这才推门而入。
这一夜,二人谈了很久,直到光亮透过云层映进屋子里时,谢离才从屋子里出来。
而同一天,殷郦在寿央宫召见了朝中的大臣。
景川得到消息后立马也连同景汐联系了以前的旧部下。
殷郦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她身为皇后,不仅掌控着后宫,而且手里捏着传国玉玺,她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
无论她权势多大,始终只能以摄政王的身份暂代朝政,而如今景玉身体痊愈的消息已经让朝中的局势发生微妙的变化,所以,她必须得在这些人临阵倒戈之前,先一步下手。
“可儿。”
“娘娘您说。”
殷郦有些口渴,她只是轻咳了两声,可儿便会意的上前将茶递到她面前,“娘娘,请慢用。”
“可儿啊,你说本宫值得吗?”殷郦抬头看向可儿,见她低头不言,笑道:“你跟在本宫身边也不短,说吧,本宫听就是。”
“如此,那奴婢便说了。”
“嗯嗯,说吧。”
可儿低头:“娘娘,您没有其他选择。”
殷郦讥讽的一笑:“你倒是一针见血。”
“奴婢跟在您身边,看的自然透彻。”
殷郦突然觉得有些累,“牢房那个如何?”
“南少爷后又去过一次。”
这孩子,倒是个专一的。
“若是她安分,关几日便放她出来吧,若是她胆敢……”殷郦慵懒的神情突然蹦出一道冷光:“若是她不识抬举,想利用阿丘,那也就没必要留着她了,杀了吧。”
“娘娘,您不怕南少爷……”
殷郦抢过话挑眉道:“怕阿丘他生本宫的气?”
可儿不言,明显是被殷郦猜中。
“若真是如此,本宫这个黑锅背了也罢。”殷郦揉揉眼:“本宫乏了,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本宫。”
“是!”
就在殷郦歇息这段时间,寿央宫进贼了。
庞霜领着禁军一路追人追到东华门,最后亲眼见人消失在宫墙门口。
“快,回去通知皇后娘娘。”
这失窃之事,可大可小,毕竟,有谁胆子大到来皇宫偷东西,因此可儿也并未打扰殷郦,直到深夜,睡梦中的她像是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
翌日,朝堂之上,身为王爷的景川向摄政王殷郦施压,言里言外无非就是想让景玉登基。
“既然阿玉的身体好了,那本宫自然也没有再代理朝政的道理,只是想必各位大臣也知,昨日本宫宫里有贼子闯入,而那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丢了?”
景川一言像是激起千层浪,大臣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景玉抬头看向殷郦,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依稀能听见火花碰撞的滋滋声。
“昨日本太子听说宫里进了贼,便令手下的人去追,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儿臣将那贼人抓住了。”景玉嘴里微微上翘,眼里透着势在必得,“来人,把贼子带上来。”
殷郦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又恢复到睥睨天下的神态。
“跪下!”
贼人双手被绑,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他一抬头,对上的就是殷郦那张美丽而阴冷的脸。
“说,玉玺在哪儿?”
“玉玺,玉玺……”那人匍匐在地,嘴里絮絮叨叨但总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景川的忍耐度也有限,声量陡然升高:“问你呐,玉玺在哪儿?”
“皇叔别问了。”景玉侧身对着高台边的殷郦,像是陈述又像是宣告:“昨日在本太子的逼问下,贼人已经将藏匿玉玺的地点供出来,如今玉玺正在东宫。”
一听玉玺在东宫,景川松了口气,“摄政王,此人竟敢进宫偷玉玺,其罪可诛。”
那人或许是觉得必死无疑,竟起身猛的向金柱撞去。
殷郦撑着两边的扶手起身:“拦住他。”
要是等他死了,左右可就说不清了。
然而那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速度极快,又是使劲了的,只听咚的一声,人连挣扎都没有就仰头倒下,不知生死。
大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瞠目结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