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
谢易轻吐出两个字。
王灼影一笑:“他是你哥哥,你肯定看好他咯。”
“没有。”谢离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王灼影:“他很厉害。”
这丫头在跟她较劲。
“那我赌何世雍,京都第一大才子。”王灼影娥眉一挑:“小离妹妹,要不要和姐姐赌赌?”
其他事谢离没有信心,但这件事,她断不会让步。
赌就赌!
“你要是赢了,本小姐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能办到的,绝不推辞,但同样,你也要答应本小姐一个条件,如何?”
谢离没有着急答应,而是问道:“要是,都不是,怎么办?”
“那就作废。”王灼影有绝对的信心,何大才子能在文坛上占据一定的地位,与他本人的才华是分不开的。
行!
王灼影:“赵姐姐和赫连公子当证人?”
赵攸宁向赫连纾含笑点头,随后目光落在谢离身上:“小离,可是真的要赌?”
“嗯嗯!”她相信哥哥。
赵攸宁见谢离坚决,只好看赫连纾的意思。
虽然很不想支持那老小子,但谁叫他师妹喜欢,赌吧,赌吧,那老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小师妹要赌,那就赌吧。”
三方都无意见,赵攸宁也只好作罢,将此事应允下来。
诗会一直到晌午才结束,谢离心系谢易,正欲向蓟荣和主人家告别,就见赵府的管事嬷嬷匆匆上前禀告:“夫人,谢公子来了。”
赵夫人与蓟荣对视而望,见对方眼里还带着震惊,连忙追问道:“不是要酉时才结束,谢公子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夫人不必着急,说是贡院走水了。”
“走水?怎么回事?”
传话的嬷嬷也不知,后来才知道是前一夜负责整理试题的官员未关紧窗户,导致位于窗台处的蜡烛被风刮倒,连带着之后的所有考题都葬身在这场火海中。
“可有那里受伤?”蓟荣拉着谢易的手上下打量,见人并无大碍后才拍拍他的手背道:“人没事就好。”
谢易站在马车前,几日不见,似乎身量又长了些。
“祖母别担心,我没事。”谢易看向蓟荣身侧的赵夫人,躬身一礼:“晚辈谢易见过夫人。”
“谢小...谢公子不必多礼,许久不见,倒是有些认不出公子来了。”赵夫人笑容得体,话语轻柔,举止之间未有丝毫的不妥。
众人似乎都对谢易的身份采取宣而不告的态度,亲近之间又带着些许的疏远。
谢易已然习惯,淡笑道:“赵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秀丽端庄。”
赵夫人被谢易一句话熨烫的服服帖帖,嘴角含笑,颧骨升高的对蓟荣道:“老太太您可是养了一个好孩子啊!”
蓟荣目光带柔的打量着谢易,呐呐道:“是啊,是个好孩子。”
余氏见状,内心冷嗤:好孩子?倒不见得!
谢易明面上已不再是谢家人,与蓟荣告别后,坐好回北街私宅的马车。回程期间,谢离小心翼翼的靠近谢易,眼睛时不时瞥向他,但却迟迟不开口,让谢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觉告诉谢离,她哥哥生气了。
不然为什么刚才不理她!现在又上车就睡!
谢易颔首阖目小憩,这两天没有小家伙的拥抱,倒还真有点不习惯。
“哥哥!”眼见着就要到家,谢离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二人之间的隔阂,平白让彼此之间的关系生分,只好出声叫醒谢易:“哥,别在马车上睡,要着凉。”
谢易其实没睡着,任谁被这么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估计都难以入睡,但样子还是要装到位,“怎么了?”
谢离有些局促,伸手拉住谢易的衣角好像这样能减少她内心的害怕一般,“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嗯嗯?谁说我生气了?”谢易眼睑下垂,瞥见衣角处的一只小手,心中好笑,语气也不免轻快。
“没有吗?”谢离往谢易旁边挪两步,目光上移,与他对视:“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楚楚可怜的表情倒还真有点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的错觉。
谢易颇为无奈的道:“哥哥有点累了。”
累?
谢离看见了谢易眼睑下的青痕,那点局促顿时被她抛在脑后,挺直胸膛拍拍自己的肩膀,硬气的道:“哥哥,给你靠。”
谢易气笑,还当真的弯下身子斜靠上去。
姿势莫名的别扭,但谢易却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