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多谢黄公公。”

    内殿，褚庭毅衣着整齐的坐在书桌边，见谢易进来后，招呼道：“爱卿来了，看看朕做的画，如何啊？”

    本应卧床休息的褚庭毅精神闪烁，丝毫不见病态。

    “皇上这是...”

    褚庭毅一愣，笑道：“这大臣们啊整天就吵着要朕立储，吵的我心烦，所幸就称病，他们要立就让他们立去吧。”

    谢易可不认为褚庭毅是如此任性，喜欢肆意妄为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替朕看看，画的怎么样。”

    画卷上是一副幼膺学飞图，翱翔于天空之中的雄鹰在训练自己的幼崽飞翔时，时常是冷酷无情，因为它们明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唯有真正翱翔于天空之中，才能号称空中之王。

    笔法细腻，布局合理。雄鹰眼里的威严与对幼崽的期望在褚胤毅的笔下彰显的淋漓尽致，画法可谓是老道。

    “臣不敢妄自评论。”

    谢易始终摸不清褚庭毅对自己的态度，今日这个行为说的好是重视你，对你不设城府，可若是往坏处想，那可真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立储之际，皇上突然病重，新来后召见不是皇子也不是嫔妃，而是一个从六品的编撰，其心可想而知。

    褚庭毅故意板着一张脸：“难道朕的话小谢大人都不听了吗？”

    皇命不可违！

    谢易仔细端详着这幅画，从笔法到布局再到局部，将自己的看法说与褚庭毅听。

    “哈哈哈，不错不错。小谢大人说的极是。”褚庭毅将画卷挂起来，背对着谢易盯着画道：“小谢大人可知朕为何迟迟不立储？”

    “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臣不敢揣测。”

    “现在是朕要你揣测，你不遵那便是违抗圣旨。”

    所以，现在是在考验他吗。

    “臣以为，该立二皇子。”

    “哦哦？说说，为什么？”

    谢易想堵一把，堵皇上会看在自己祖父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这大皇子与五皇子两派相争，无论谁输谁赢，都必定会损害褚国的国运，倒不如另辟蹊径，改立二皇子为储君，皇上觉得如何？”

    褚庭毅双手抱胸，转身低头笑道：“朕觉得不行。”

    “皇上既然心里已有结论，又何必再来问臣。”

    “朕啊，心里有个人选，小谢大人可想听？”

    “好奇心害死猫，臣还是不知道的好。”

    褚庭毅双手背在身后，“有传闻说笺岚这次回来是救小谢大人的。”

    谢易本就未想隐瞒，既然褚庭毅问，那他说便是，“臣有幸结识二皇子殿下，几番交谈下来颇为相见恨晚之意。想必是二皇子殿下见臣有难，出于好意，出手相助罢了。”

    “笺岚那孩子这些年朕也看在眼里，确实是个好孩子。”褚庭毅感慨道：“只是可惜了，笺岚的双腿...”

    “罢了，不说便是。”褚庭毅转身看向谢易，笑道：“小谢大人可要留下来陪朕吃午膳？”

    “恕臣难以遵命。”

    褚庭毅目光紧盯着谢易，见他眼神坚定，态度不容拒绝，摆手道：“算了，算了，朕就不留你了，走吧。”

    谢易在褚庭毅的注视之下，走出承前殿。

    “皇上，大皇子和五皇子准备去小谢公子动手了。”

    褚庭毅目光凌冽，语气冰冷的道：“终究是有这一天的，派人好好保护谢易，别再让朕对不起褚家的列祖列宗了。”

    “是，老奴这就去。”

    这褚家的江山，终究是要交还给正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