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纾儿可好?”
吴起见褚庭毅脸色蜡黄,眼眶处往里凹陷,眼睑处更是青痕遍布,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让人触目惊心,“他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褚庭毅显得十分激动,蜡黄的脸色渐渐出现红晕之色,“咳,咳!”
吴起一个箭步上前,那抹手心里的红彻底的刺痛了他的眼,未曾想过,这人已不知何时变得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太医怎么说?”
“将死之人,时日不多。”
短短八个字,却让吴起的呼吸一顿,“你……”
“小起啊,多少年了?”
“十二年!”
“小渊都走十二年了!”
褚庭毅比褚庭渊大十五岁,备受宠爱的他似乎并不嫌弃自己这个莽撞的哥哥,反而像是个小跟班一样,整日黏在他的身后,想来,小渊在地下一定是怨他了,不然,这几日他为何总是能看见小渊的影子,不过,小渊,你放心,毅哥哥要来陪你了。这十二年,算是毅哥哥欠你的,等哥哥与你相见了,你要打要骂,哥哥绝不会还手。
“皇上,纾儿他不怪您。”
“不。”褚庭毅自嘲似的低头苦笑:“他是恨我的。”
这麽多年让他东躲西藏,若是自己,或许早就恨之入骨了。
“小起啊,朕能做的,只有这麽多了。”褚庭毅哀求似的看向吴起:“若是日后,启儿和寒儿……罢了罢了,都是命,随他们吧。”
褚庭毅本想向吴起为褚笺启和褚笺涵求情,但随之又想,自己的那两个儿子,若是安分的话,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局面。
要说恨不恨,吴起其实也说不准,当年要不是他,或许自己和纾儿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也正因为他,他们才能得已活到现在。
“你好生歇息,我改日再来。”
“小起!”
临走时,褚庭毅叫住吴起:“属于纾儿的东西,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愿你能信守承诺。”
吴起走了,落下一个决绝的背影,身后褚庭毅像是松了口气般躺在床上,双眼水汽氤氲,快了,他的日子快了。
皇上遣散宫人只留下黄有德服侍一事,瞬间透过各大眼线传到自家主子的耳朵里。
“可有看到可疑人出没于父皇的寝宫周围?”
“回殿下,根据御前服侍的宫女所说,确实有一人在昨晚鬼鬼祟祟的进入皇上的寝宫,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才悄然往大皇子的宫殿方向而去。”
大黄兄?
与此同时,身在承寒殿的褚笺寒也同样得到消息。
“你说父皇昨日禀退众人,只接见了五皇弟的人?”
“是。”
莫非,父皇已经决定要立五皇弟为储?
难道?父皇当真要立大皇兄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