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要休息是吧！沈清零低眼一转溜，直接转身开门进屋，“行，你要睡是吧，那咱就一起。”

    不说话，不跟我待在一起！我今儿还不信了！

    沈清零进屋直奔床，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大有你不跟我说话我就霸占你床的架势。

    林生颇为头疼的看向床上那个四仰八叉躺着的男人，转身向后走。

    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脚步声靠近的沈清零，坐起来一看，正好见林生转身往他那屋走，“诶，林生，林生！你给我站住，林生！”

    林生充耳不闻，进屋后直接将门锁死。

    沈清零望着紧闭的大门，泄气一般的在门上踹一脚。

    翌日，沈清零起个大早，他今儿就要堵在这儿，看林生怎么办。你不是躲我嘛，我让你无处可躲。

    这世上最了解沈清零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林生。

    清早天还蒙蒙亮，林生便起床去厨房将粥熬好，小菜炒好放进蒸格里温着。将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才背上医药箱去城郊出外诊。

    沈清零在门外等了一日都未能等到林生，他知道林生不在，但就是不想出诊，他今天必须要说清楚。

    然而，林生故意躲着沈清零，等到他将城外的外诊都处理妥当再回来后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再回纪生瑜，他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然而，在看到自己门前那一脚幽怨的沈清零时，却又再次波澜起伏，“你……”

    沈清零生气了。

    他除了吃饭喝水上茅厕，其余时间都在坐在这儿等他，然而，这个人，竟然现在才回来，也不怕他饿死。

    “没死就好。”

    沈清零起身拍拍屁股，从林生面前径直略过。

    林生早该想到了，像他师兄这般极端的人，定会等到自己给出一个交代不可。

    “师兄。”

    “撒手，我饿了。”

    林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

    沈清零确实饿了，林生走那天就做一顿的饭，这两天，他都是靠自己那拙劣的手艺，不知道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勉强“活”到现在。

    林生做了三个小菜外加一份菌菇汤，沈清零觉得自己自从景玉来了褚国后自己就没走运过，不是放血就是饿肚子，这是真要他的命。

    “你不吃？”

    “我等会儿吃。”

    “嘭”沈清零将手里的碗一砸，修长且浓密的睫毛在光中投下一片阴影：“不吃就滚。”

    “师兄。”

    沈清零抬眼，熟悉的眼神让林生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清零的时候，那时他的眼神就跟现在一样，充满了薄情与对世间万物的冷漠：“不吃就滚。”

    “师兄。”林生现在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沈清零那时受的苦，别人不知，自己怎么会不知。他身体弱，每天除去接诊外的时间都在软塌上躺着，他身体里混杂着两种血液，生活的每一天都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他不是无情，只是看惯了人间百态，对所有事都比常人冷漠罢了。

    “师兄！”林生带着哭腔：“我错了。”

    “你没错。”

    “师兄，我错了，师兄。”林生多么害怕沈清零又拿那种眼神望着他，犹如死灰沉寂！

    沈清零无视林生的悔意，重新端起饭碗：“我可以帮他们。”

    林生目光呆愣，“师兄，你……”

    “不吃了，真难吃。”沈清零将碗放下，用手帕擦完嘴，站起身道：“明早我要吃肉丝面。”

    林生已经反应过来，点头应道：“好。”

    “哦哦，还有，我吃完了，你……在自己做吧。”

    林生将目光移向桌上，见刚才还满满当当的饭菜现在只剩下残羹冷炙，但他却一点也不恼，师兄吃饱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