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带着花溪逛了半天的静安寺,说起来,这静安寺还不小,花溪腿都有点走痛了,“南丘。”
走在身侧的南丘此时正激动,现在,湖面波光粼粼,四周静寂无声,空中弥漫着香火气,就连风,都十分温柔。
他一时忘情,都没听见花溪在叫他。
见身后没人回应,花溪不免回头:“南丘!”
“啊?”
花溪蹙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花花,这世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会怎么样?”
花溪:……
“不可能有这种如果。”
南丘见花溪有些严肃,心下一凝,话锋一转:“花花,你看,前面有处凉亭。”
花溪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南丘,不禁摇头:傻小子。
静安寺修建在山上,从凉亭处往下去,是陡峭的山涧,此时,山间的细风在凉亭口处变得肆虐起来,吹的南丘竟觉得有点心凉。
然而,等花溪站在他身旁时,他又恢复到之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花花,你看,真好。”
从凉亭往下看,山间的风景一览无余,上山的路在密密匝匝的枝叶中隐约可见,快入冬的天气,山涧的树叶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放眼望去,层林尽染!
花溪难免被此情此景所触:“是啊,真好看。”
“花花喜欢?”南丘注视着花溪:他想,花花,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远离尘世,寻一静谧之处,生一个孩子,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花溪转身正对着南丘,刚才还有的温情,现在只剩下平日的冷漠:“南丘,我累了。”
“那我送花花回去。”
一路上,南丘难得的没有说话。
静安寺的厢房都在西面,南丘将花溪送到了就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缠着花溪要参观她住的地方。
谢离见人回来后,上前一问:“怎么样?”
“太子的厢房有重兵把守,我没办法进去。”
谢离见花溪神情不太对,联想到刚才的南丘,立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好,接下来交给我,你去歇息吧。”
花溪一进里屋,谢离便叫来了魑:“太子厢房有重兵把守。”
魑一下就明白谢离的意思,待月明星稀之际,一跃上房顶,借着月色,来到景玉的厢房。
身为鹿灵族人,对于景国皇室发病的症状自然十分了解,见他确实是发病,也未多停留,在禁军巡逻到这儿前,悄无声息的离开。
既然景玉发病是真,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魑,把你的匕首给我。”
魑一向没有干扰谢离意愿的意思。
“魍,碗。”
“小姐,这要是给景玉喝了,不就证明,您在这寺庙里吗?”
谢离手握匕首,对着手腕一划,血珠立马汇聚成线,滴进碗里,“总不能看着他死不是。”
放精血对谢离来说,是极其消耗精力的一件事,血刚滴到半碗,她整个人已经出现晕眩,险些连自己的手都不能控制。
直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虚脱,眼前一黑,整个人向旁倒去。
“魑,这……这灵女不会有事吧?”
魍有些担忧,毕竟,这可是大半碗的精血。
魑目光幽幽的盯着桌上的碗:“放心吧,没事。”
傍晚,景玉的呼吸越来越弱,而前去寻找鹿灵族人的人也还未传来消息,宗室的人开始有些坐不住,渐渐出现异声。
“今晚,让庞霜撤掉一半的人。”
宫女虽不解,但还是点头应道:“是。”
殷郦坐在垫子上,目光晦暗:一切,尽在今晚。
夤夜,景玉躺在床上,里屋只有沉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