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郦打量的目光在南丘身上来回,最后还是叹道:“那是你太子哥哥的陪读,也是你太子哥哥的挚友,同时,他还是半个鹿灵族人。”
“鹿灵族?”南丘蹙眉歪头:“您说的是那个据说其精血可以作为药引,有起死回生之效的鹿灵族?”
“不错。”殷郦褪去一身的凌厉,在南丘面前宛如一个温柔知心的母亲,“你皇姑父知道后,便向沈文将沈清零要了过来,沈清零虽是长子但却不是嫡子,能够为家族争夺荣光,是他的幸运,因此,他便成为了你太子表面的陪读,暗地的药引。从始至终,这件事,你太子哥哥都是知道的。”
所以,太子哥哥他……
“阿丘。”殷郦突然认真起来,“姨母希望你能记住一点。”
“什么?”
殷郦注视着南丘的眼里带着少有的严肃,她双唇微启:“活的开心。”
活的开心?南丘想他现在活的就很开心啊,“姨母,你怎么了?”或者,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殷郦垂下眼,等再次抬起来时,那片阴影处又重新覆上了冰霜,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南丘的问题,而是用手捏住双眼间的鼻梁道:“阿丘,姨母有点累了。”
“哦哦。”南丘放下手里的茶点,用自己袖子里的手帕将手擦干净后,躬身向殷郦恭敬的道:“那阿丘就先退下了。”
“嗯嗯,去吧。”
南丘离开后,可儿看了桌上的茶点,立在殷郦身侧道:“娘娘,可要给南公子送些过去?”
“你去准备就好,沈清零那边如何?”
“他想逃跑。”
逃跑?景玉还没动,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看好他,必要,可以给他放点血。”
“是。”
南丘将脑海里的信息过滤整合,他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沈清零是太子哥哥的挚友,而他又恰好失踪,关键,花花是如何认识沈清零的?
面前似乎有团雾,将南丘笼罩在里面。
这边景玉联系上了成简,得知沈清零被关的地方后,暗自心惊,这个地方,就像是殷郦给他挖的坑,等着他跳。
“沉星。”
“属下在。”
这两天沉星宫里宫外两边跑,没少累,但只要景玉有令,他就会立马附上去。
景玉将手中的书信烧毁:“你去趟客栈,告诉……”
居然会在哪儿!
“是,属下这就去。”
夤夜,沈清零躺在床上,这一天天过的可真是无聊,三天了,他就没出去这个屋,每天有人送吃的送喝的,就连他上茅房,四面八方都围着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趁人家上茅厕的时候掳人。
“哎!”
这已经是沈清零躺在床上的第三十八个叹息。
要不要趁着月黑风高,再逃一次?左右也睡不着。
如若让守门的护卫知道他们又一次不能睡的原因是沈清零睡不着无聊想逃,或许会被气死。
说做就做的沈清零起床穿上衣服,他蹑手蹑脚的下床,这次,聪明的他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先在窗户纸上戳一个洞,发现一个洞不够后,又在另一边也戳了个。
这些人都不睡觉的嘛?
不管了。
沈清零故意在屋子里制造一些噪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发觉。
护卫们心领神会,自觉的忽略掉这个声音。
声音消失了,之后没再响起。这有些不同寻常,守门的护卫对视一眼后,由一人推门而入进去察看,在看见被窝里是枕头时,心知自己上当了,正准备回头,后颈处就出来刺痛。
黑暗下,一丝银光闪过。
沈清零满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银针:早知道你管用,就多带点在身上了。
另一个护卫见人进去后就没有动静,将手搭在腰测的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相向,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出刀,一根银针就刺破衣服扎进他的血肉里,银针上抹的迷药是沈清零精心调配的,要想迷倒一个大男人,轻而易举,只是,他身上带的银针不多,不然,还用等这些天,也就敢趁着天黑,偷摸着做点坏事。
沈清零将一人的衣服扒了换在自己身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反正他也没觉得自己能逃出去,于是躲躲藏藏,不如坦坦荡荡。可是,今儿这是怎么了?居然没人拦他,莫非,真的是他这身管用了?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