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犹是顾殊白废寝忘餐地照顾了她好几天,她断掉的双腿还是伤口感染了。
伤口感染可是可大可小,古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伤口感染”,可好歹是知道靳司年的身体是十分不对劲的。
靳司年自小身体就不好,一点风寒可能都会要了她的命,更遑论被顾殊白狠狠打断了腿?
是以,在醒来之后第三天,她便发起了高热,双腿红肿疼痛难耐,顾殊白无奈,请来了了尘大师,也就是那个利用靳司年替顾殊白换命的得道高僧来为她治病。
靳司年正病得昏昏沉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落低垂的时候。
腿上的疼痛已然散去了不少,顾殊白不在自己身旁,然而榻旁却是坐了一人,灰色僧衣,光溜溜的脑袋,手中持了一串念珠正念念有词。
靳司年看到他就来气,若果不是他,她会沦落到做“药人”的地步?在她眼中看来,她这样的身份就是“药人”,被人毫不留情利用、完全没有自我的“药人”。
“小郡主醒了?可有什么不适?”了尘察觉出她的目光,停了佛偈,转头看她,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
“没有。”靳司年一刻都不想看见他,敷衍答话,“你可以滚蛋了。”
“哈哈——”了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郡主可是恼了贫僧?”
“既然知道,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靳司年语言犀利,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