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过来,难怪刚才北城门口处,苏浅安说男女授受不亲,让夏初带着仙黎一骑。
再回想一下苏浅安对于夏初的称呼,也是从少爷换成了主子。
只是,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远比许温澜受到的震荡要更大一些。
毕竟,有很多事情是许温澜不知道的,而秉文却是一直替着夏初做事,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实在难以相信,是一位刚刚及笄的姑娘,所能做出的决策。
同样震惊的许温澜,上前仔细打量着夏初:“我说怎么长的比萧梓穆还要秀气。”
萧慕白继而又在他额上叩了一记暴栗:“如今已经贵为太子殿下了,岂能直呼名讳。”
唯一较为淡定的也就是苏浅安身旁的仙黎,秉文和许温澜是因为此前拿夏初当作爷们处成了兄弟,所以才会格外不自在。
而仙黎并没有这层顾虑,听闻她本为女子,反倒越发觉得亲切了些,也替萧慕白开心。
“你小子可以啊,连我也瞒的这样紧。”许温澜搭上萧慕白的肩膀,话语中除了戏谑,还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夏初听了这话对秉文生出了一些愧意,对着尚且还懵在原地的秉文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
秉文木讷的点了点头:“兹事体大,体大。这可是欺君之罪,谨慎些也是应当的,应当的……”
萧慕白挥开许温澜的胳膊:“难不成你还希望他当真是个男子,从小和你家蓝蓝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许温澜一听到蓝羽樱的名字,立马想起了家中那位要死要活,不愿他远赴西域的爹,拉着他到另一旁叙起了国书一事。
仙黎上前了一步,告诉夏初,苗衡的嘴里被她挖出了一件事。
秉文看着她余光时不时不自知的瞟向苏浅安的左胸,知道她一直惦记着那个疤痕,便对着夏初道:“这事她跟我说过,我来告诉你吧,让浅安去旁边给她看看那道疤。”
苏浅安自从上次书信告诉了秉文,他和苏浅乐的出身之后,两人便是再也未曾通过信,苏浅安早就将伤疤一事忘了个干净。
此时,被秉文这么一提,生了好奇的心,对着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各地闻天阁都被你掘地三尺的挖人,找的那人到底是不是我?”
仙黎见夏初颔首应允,便是柔了声音对着苏浅安浮了一礼问道:“苏……大哥,能不能去一旁,让我看看那道伤疤。”
苏浅安见夏初和秉文同时对他挥了挥手,那模样巴不得他赶紧走,虽然有些困惑,还是顺从的对着仙黎道:“自然是可以。”
亭中一时只有夏初和秉文两人,秉文刚刚上前一步准备靠近他的步伐,迈出去又退了回来。
以往不知道她本为女子,两人勾肩搭背,对月饮酒到天明,也觉得很是自然。
可眼下知道了,这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倒是夏初看出了他的拘束,见他后退了一步,索性伸手一把拉过他,一起在亭中长椅上坐了下来:“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若是因此变得生分疏远,可就落了俗让我看不起了。”
第826章 背后隐情
秉文被夏初的这番话说的甚是羞愧,仔细想来无论夏初是男是女,于他而言本也没有任何差别。
夏初始终是那个将自己从杜府里捞出来的贵人,是那个替他翻了沉积多年冤案的恩人,是那个和他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的友人。
他一念至此,紧张的感觉烟消云散,抿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意,看向夏初道:“当年带走苗家香铺的人,确实是宫中的禁军。”
夏初背抵在一根红漆柱上,食指敲打着护栏,一下一下,等着秉文接下来的话。
若只是如此,也不值得仙黎和秉文巴巴的来特意说,从苗衡嘴里挖出了东西。
“下旨抓捕香铺的人不是皇上,你猜是谁?”秉文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自若,面上还露出了一丝戏谑。
夏初敲击的手顿了一顿,十八年前,丽妃虽然入宫被皇上临幸,却还没有那般受宠,并没有那般能力可以驱动禁军为她做事。
更何况,月莘离是在宫中自缢,禁军抓了人还敢拘在宫中的,不是皇上还能有谁?
夏初眸光骤然一亮,下旨二字,让她猛地抬头看向秉文:“太后?”
秉文面上露出赞赏之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的苗衡,也算是苗家制香不错的手艺人。丽妃将他偷偷救下后,曾经无意中透露,她花了好大的功夫从太后手中将他救下,可得知恩图报才是。是以这些年来,苗衡一直为她制香从未断过。”
夏初的眉目又紧蹙了起来,太后为什么要抓苗家香铺的人,皇上为什么替她瞒着,丽妃为什么要出手相救,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原本只是简单的以为,皇上惊鸿一瞥见过月莘离,被她美色所惑,求而不得,怒从心中生,逼死了月莘离,灭了苗家满门。
可从苗衡吐露出的两个信息来看,事情似乎远不是他原先所以为的那般。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只有亲口问一问皇上,才能知晓了……
后面秉文的叙述,无非就是当年丽妃安排苗衡入了汇王府。
这些事,夏初早已知道的七七八八,心神难免还停留在太后为何抓人一事上。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争辩之声,隐约可以分辨是许温澜和苏浅安。
秉文和夏初说的也差不多了,两人一起移步走了过去。
许温澜一看见秉文的身影,立马迎了上来:“你看看他,把仙黎姑娘都给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