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淡漠没有接她话。

    她扫了我一眼，又道：“只是那时候你可比现在稚嫩多了，也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婢，见了谁都得卑躬屈膝，小心翼翼，虽聪明可心思一目了然，让本宫觉得可笑。”

    她又压低了声音，阴声说，“那时候的你，圆扁任我揉捏。”

    我面不改色，微微朝她看去。

    她转开眼，看着前头，好像感叹一般，“不承想，这一年的时间便改头换面有了如此身份，能与本宫平行在这儿，当真让本宫始料未及，那个在本宫面前只能小心翼翼的小宫女原来当真是个有本事的。”

    我顿住脚步，“娘娘言重了，您是皇后娘娘，清霜不敢僭越。”

    看着皇后一如既往般精致的妆容，却不似从前美艳生出细纹的脸，我微微一顿，然后微微扬唇平静的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留住清霜想来不是为了叙旧，娘娘若是想问清霜母家的事情，清霜只能与娘娘说，洛家与冀党从无来往，此次的事情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之处，清霜亦相信皇上英明，一定会还洛家清白。”

    皇后用我家中之事留住我，她到底是何种心思我猜不到，我亦不想去猜，她若以为还能利用我母家，让我受她们摆布，那手段未免太陈旧了一些。

    如今我是轩辕夜的侧妃，也是煜王府的公主，若与皇后等人为伍，不亚于自掘坟墓，而且皇后一党如今对我也毫无用处，若是从前我在宫中无权无势，只是个圆扁任人揉捏的小宫女之时，太子妃找上我，我只能选择依附被她们挟制利用，可那时我何尝又不是利用她们拖住平陵城一事。

    皇后也不急，凤目扫视着我，幽幽说：“当真是不似从前了。”

    我与她已经没了话要说，若不是她用皇上来威胁我，我一句也不想和她多说，朝她侧身一福，恭谨道：“娘娘若无事了，清霜便下去了。”

    皇后没让我起身，我垂着眼帘看到的是她裙摆下的用织锦做的金薄重台履，

    片刻后，皇后开口道：“你费尽辛苦从王府进宫，当真不好好打听打听洛家的事情么？若是离了宫可就得不到消息了。”

    我放在腰侧的手下意识一紧，然后抬起头看向皇后，对皇后的引诱无动于衷，平静应道：“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如此心系天下子民是天启之福，皇后娘娘这般关心清霜母家的事情，清霜受宠若惊，在此替父亲谢过娘娘。”

    ……

    “只是洛家的事情，清心相信并无大碍，娘娘好意清霜心领。”说着我微微一笑，“家中若是有什么消息传来，夜王爷也会与清霜说，便不劳烦娘娘了。”

    说完我就要离去，皇后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朝我靠近，眸光幽深在我耳边低道：“本宫只是想还你一个人情罢了，平西王家的芳萱是你替太子挡下，本宫如何能不承情。”

    我眼眸猝然一转，惊愕的看向皇后，我与芳萱的事情皇后怎么会知晓…

    “澈儿对你痴心一片也算没有白费，可惜你嫁给夜王了，不过嫁给他也好，不然如何能帮到澈儿。”

    我眼底一沉，面色骤然一冷，想要甩开皇后的手，没想到她握着我极紧，我一挣扎竟没有挣脱。

    我看着她冷冷道：“皇后娘娘怕是误会什么了，清霜不知晓娘娘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