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羽心中冷哼,面上却也不慌不忙做出一副舍不得的姿态,端端的是母女情深。
只有晋南侯一人皱了眉头:“那侯家的公子,夫人没有听说过?”
大夫人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哼!”晋南侯一声轻哼,坚硬的手掌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茶碗都嘭嘭乱跳,“那混小子,也配娶我堂堂一个皇上亲封的侯爷之女!”
大夫人唇角抽了抽,讪讪的笑问:“那侯公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话是这样问,但心中也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若是当时不是忙着凤倾妩的事情没时间计较,说不定这件事还真会被扯上台面来,现下想象却忍不住庆幸,且不说侯公子哪里不对晋南侯的胃口,偏是晋南侯对他的成见,若是她将这件事情说与晋南侯听,说不好,还以为她心怀歹毒呢!
“这事情不说也罢,羽儿的婚事还要劳烦夫人多操心操心,万不可将就,就算芸娘如今不在了,但还有你这嫡母在,就不可让人小瞧了我侯府!”晋南侯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叫大夫人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说不出的难堪。
幸好这会子天也还没有大亮,即便大夫人的脸色再难看终究还有光线的遮挡。
凤倾羽待上位的两老又喝了两口茶水才琢磨着告辞:“爹爹和大夫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羽儿就先回去了!”
被凤倾羽这么一提醒晋南侯似乎才气过了想起来这里的正事儿上,眼底光芒闪过,手上也没闲着,朝凤倾羽挥了挥,“先回去呆着吧!”
凤倾羽脚步轻缓,走到门口之时似乎才听见她那亲爹说什么凤倾寒。
时间都过去多半年了,凤倾寒似乎也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这一年她想了不少,关于凤倾寒,她着手影卫的资料库看见过他的生平,知道他的母亲是二十年前江南赫赫有名的花魁白芝,那时候晋南侯也还不是晋南侯,初出茅庐,不过是江南一个县的小县令。
州官与花魁,在江南那样的鱼米之乡更是如鱼得水。
在一次火热的灯节过后,不知道为什么白芝容身的花楼发生了一起事后谁也说不清的走水,花魁白芝便借了那场大火,彻底从江南男人火热的视线里面失踪。
影卫有自己的情报,原来想必是也没有重视这小小的一个花魁失踪,所以情卷上原本到了白芝消失也就没了下文,但凤倾羽去翻阅的时候上面又多出了新的笔迹,娟娟小字,详详细细的将花魁白芝与现在的晋南侯也就是她亲爹的这档子风流韵事全数写了下来。
情卷上说的清清楚楚,白芝孕有一子,出生在三九严寒,白芝身子娇弱,因生子之时当时的皇后下江南,晋南侯不得不去接待当时皇后,还将整个县令府邸都让给了皇后与随从。白芝这样一个女子更加不能在这样的情势下出现在大众视野,于是索性自己求了当时还是师爷的景福,带着她出走到郊外,以绝晋南侯的前后眷顾。
大概白芝自己都没有料到,这消息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就在她生产的那个夜里,茅草房出现了一伙凶神恶煞的男人,接生的太婆惜命急匆匆的逃走,刚刚诞出的男婴被扔在墙角,那些人便企图对浑身虚汗,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做出那苟且之事……
等晋南侯火急火燎的赶到郊外,白芝已经含恨而终,咬舌自尽,墙角里的小男婴,也奄奄一息。
事后,皇后带在身边抚养的小侄女,刚刚二八年华,正风华正茂,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晋南侯,还年轻气盛,接下了将白芝留下的小男婴的责任,死活要嫁与晋南侯。
皇后无奈,回京之后通过枕边风,将晋南侯提进了京城,听说他功夫兵法都了得,于是一次对抗邻国的战事当中,将他做了大将军的左膀右臂,派遣上了战场。
初露锋芒,后面更是如鱼得水。
大夫人于是顺理嫁给了那时已是将军的晋南侯,凤倾寒也被作为嫡子抚养。
将这些事情理顺之后凤倾羽倒也慢慢理解了凤倾寒为何对待大夫人那么冷淡了,也知晓凤倾寒同她一样,不过都是没有母亲疼的孩子,但不一样的是他是嫡子,又能力出众,晋南侯欣赏他,于是更会加倍的对他好;她却不一样,因为是女子的身份,更因为如同云霄所说,她并不是在侯府里面出身,晋南侯未必真心喜欢她的母亲,哪里还会真心喜欢她?
虎毒不食子,但也要就事论事。
心中装着沉甸甸的心事,穿着布鞋的脚差点被地面上的一个石子给撂倒,幸好丹朱一直跟在她身边,顺势将她搂住,才免去了那狠狠的一跤。
“小姐,在想什么呢,一出来就心事沉沉的!”丹朱担心的瞅了凤倾羽一眼,却意外的发现她整个脸色都是煞白,没有一丁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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