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下

    “那是什么？他爱上你了？那你该高兴啊，该得意地跳起来，那才是你的风格。”

    “我没法高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说，“的确，像你说的，他爱我，今天他请我吃晚饭，是西餐，很浪漫的环境，很优雅的格调。我一直等着他向我表白，他也真的，真的表白了。”

    “真的？”

    “真的，”我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当时脑袋发昏了，觉得我应该像我计划的那样给当一顿当头棒，打掉他的美梦，毁掉他的自尊，让他也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我说我根本不爱他，甚至不喜欢他，我还当面嘲笑了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把他一个人晾在那里。”

    “像电影一样哎，我都可以想像出你当时是什么样子，”叶洵惊诧地说，“你做了这么过瘾的事，怎么还不高兴？后悔啦？开始同情郑之凌了？”

    “不是。”我说。这是实话，我现在已经顾不上同情他了，而且，天知道他需不需要同情，我早就被自己心中泛起的痛感淹得晕头转向了，这份痛感，从它产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

    “你也爱上他了？对吗？”叶洵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情？我从没爱过，就算当初跟秦欣海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觉得心里的感觉像是书里描写的那种爱情。我想不懂爱情，根本就不懂。”

    “可你伤心了，在你把郑之凌打击了一番之后。”她说，“知道吗，这就是爱情，你肯定是爱上他了，拒绝了他，现在又后悔了，开始想他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地思量她的话。我真的爱上郑之凌了吗？这番痛苦的想念就是爱的表现吗？

    “如果你后悔了，为什么不回去找他？”

    “我不能去，”我说，这样的答等于已经承认了内心的感情，“我已经说过我不爱他了，而且那么坚决，我怎么能自食其言，放下身段地再跑回去找他？他会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

    “这有什么，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不能回去找他，不能给他打电话，也不能在*上找他，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得离他远远的，然后把他忘掉！”我重重地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让自己活在煎熬中，就为了一点点女孩的面子和矜持？去找他吧，跟他说你前面那些话都是一时冲动乱说的，告诉他你爱他，他会谅解的！”

    “如果他不原谅我呢？如果他根本不理我呢？那我该多难堪，多尴尬？我不想把自己弄到那种地步，那样更糟。”

    “不会的，如果他爱你，吻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理你？”

    “可以是他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爱我呢？爱情有深有浅，他对我也许只是有一点点爱，我那样拒绝他，嘲笑他，他很可能马上就不爱我了。如果是这样，我再去找他，不是自取其辱吗？不行，我不能去找他，我必须忘掉他。”我一连串地说着，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我要忘掉他，一定要忘掉他！

    “可如果，”叶洵想了想，“如果他对你的爱深不可测，而且根本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偿试着打动你的心，又来找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