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觉得向家人可笑:都是一家人,在这描画啥呢?他这新婚三天,难道会从小姨子里纳妾吗?
铭晏见铭则已经圆过来了,便淡笑不语。
那边厢向夫人人未到声先至:“让老爷和姑爷等着了!我吩咐小厨房做的石斑鱼,一时晚了些。”
叔裕回头,看见向芙褪了早上的一身大行头,穿着月白色家常衣服,盘了个圆滚滚的家常髻,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倒是挑眼得很。
他看着她素白的小脸,不由得直了眼,急忙掉转头来。
铭君起身,将母亲扶着入座,欢年则侍立一旁,两人竟没有丝毫眼神交流。
向烟笑嘻嘻地把向芙按到叔裕身边的位子上:“三妹妹何必拘束呢,家里宴会,就不用拘礼了。”
向芙心里好笑,我哪里拘束了……
叔裕开口:“这位是阿芙的二姐姐吧?”
他没说“二姨姐”,倒让想攀亲的向烟心里一凉。
向纯朝他一福:“见过裴尚书。”
叔裕倒是珍而重之地起身回礼:“这位便是大姨姐吧,家姐一直想与您结交,只恨机会却少。”
话虽这么说,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台阶罢了。
当时裴蔓来相看的时候是两位嫡姑娘都看了,最后选中了向芙,对向纯可不就是“想结交”而未得机会了吗。
向纯也知道这是好话了,低眉敛目地坐下了。
向老爷问:“阿雨怎得没来?”
向夫人道:“李姨娘说阿雨近日不喜吃鱼,妾身就让她娘儿俩在屋里吃小灶了。”
向老爷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向芙看一时话头落空了,急忙插话:“咱们快开动吧!阿芙都饿了呢!”
向老爷偏爱她这守规矩的娇娇女样,忙不迭地宣布开席,可不要饿着了宝贝姑娘。
铭晏笑道:“爹就是受不了妹妹撒娇。”
叔裕一边起箸,一边侧头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桌上用的这酒是铭晏入夏时去山中取的松针露水,配上姜汁酿的烈酒,入口没有回甘,全是辛辣。
叔裕不防,倒是呛了一声。
铭君愧道:“不该给尚书用这酒的,只是这是铭晏亲酿,想给您尝个鲜罢了。”
叔裕一边咳一边笑道:“不要紧,我倒不防这酒如此烈,让哥哥们看笑话了。”
这一句哥哥听得铭君心中一跳,喜上眉梢。
铭晏笑着又起一杯:“尚书觉得味道如何?”
阿芙看他咳得厉害,轻轻拍了拍他后背,朝铭晏嗔道:“二哥哥这是干什么呢,也不先同人家告诉一声。要你不声不响吃了辣子下去,我看二哥也不行呢。”
叔裕拍拍她手:“这才好玩呢,你却不懂。”
他转向铭晏,笑道:“好酒!喝惯了那泥封几十年的陈酒,虽然甘甜滑润,却不如铭晏这酒值得!”
铭晏大笑,也不寻思是否是客套:“没想到与裴尚书竟是酒中知己啊!”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不免皱了皱眉头。
叔裕击掌,阿芙却不懂他们怎得为了两杯酒这般开心。
她摇摇头,品了口茶,不管他。
向烟笑道:“怎得妹夫也不曾与我三妹妹一口饮,倒把我三妹妹冷落了。”
阿芙忽然被点名,抬起头。
铭晏和叔裕也都转过头来,一时桌上有些尴尬。
向烟神态自若,还带着盈盈笑意,仿佛就是闲话一句,是姐姐打趣妹妹,可是喝酒这事女眷本也少参与,多是怕酒后失仪,何况还是这么烈的新酒。
铭晏微眯眼睛,向夫人笑道:“二姑娘说什么笑话,阿芙岂会饮酒,你可别吓她了。”
向烟对向夫人眼中的威胁恍若不知,急忙掩了口道:“哎呀,我也是不愿看着三妹妹自己吃自己的,回门宴上,妹夫倒光顾着二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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