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弯腰从车里拽出背包,回答他:“那没问题,不过你还是好好研究一下你的技能到底是什么吧,你那是怎么描述的来着?”
迟早说起这个就气到不行:“「使用带轮子的用具时可以起到与汽车相似的功能」——!!竟然这样说啊!我这次还是第一次在游戏里碰汽车?这技能还不如江焕的念经呢!好歹他可以使劲背经文用在副本里,难道我要去练车给它来个漂移后再来个原地旋转吗?”
江焕由于自己的职业是和尚,念经又可以驱鬼,破罐子破摔选择去背《金刚经》,曾在社会主义驱鬼群里吐槽背经文像背绕口令一样总是。
迟早很是羡慕他那种指向性十分明显的职业和技能,侦探与和尚,虽然游戏里不怎么出场但也不怎么突兀——可哪个游戏里会有司机这种职业?一般来说开车的司机不是nc就是炮灰。
祁肆把后座底下的棒球棍抽出来递给迟早,听见了迟早的一通抱怨后,冷静地安慰他:“不要紧。”
迟早接过棒球棍,听到祁肆干巴巴的安慰有点忧郁:“哥你是不是不太会安慰人啊?”
祁肆干脆地点头承认:“嗯。”
迟早叹气,握着棒球棍甩了甩,再抬头看时发现祁肆又从后座底下抽出一根手臂长的铁制水管。
“……肆哥,你是不是把那别墅给拆了。”
他看了看祁肆背上鼓囊囊的背包,又看了看祁肆手里明显是从厨房或者浴室里拆下来的水管,有点懵逼。
祁肆想了想:“烧了一个房间,拆了浴室,然后每个房间都翻了一遍……还谈不上全拆。”
迟早:“……嗯,确实,毕竟只拆了浴室呢。”
但放火烧房间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迟早有些遗憾没有在别墅内部多看看了。
在车内往外看时,这个小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镇,看起来完全不符合“怪谈”一词,但下了车后两人结伴去附近走了走,祁肆却发现这个镇子果然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微妙的安静。
没有人的说话声。
行人之间毫不交流,隔开很远的距离相对而过,和他们对上视线后也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埋头前进。
“是我们太奇怪了吗?”
迟早打量了下自己和祁肆,提出疑问。
在路上有握着水管和棒球棍的陌生人,不管是谁都会感到害怕,并下意识远离的。
“我和你被无视了不奇怪,但每个行人之间也很奇怪——那明显的距离感,一看就不对劲。”
祁肆用水管指了指前方相对走远点两位行人,很冷静地说。
有一位行人看见了祁肆的动作,加快脚步,急匆匆地从他和迟早面前走过,像逃跑一样慌张。
祁肆拄着水管想了想,说:“去找一个人问问吧。”
迟早觉得不太可行,毕竟看行人们的样子显然很害怕他们两个,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
他跟在祁肆身后,看祁肆拦住了一位过路的年轻人,有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或者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迟早:……太直接了!
那年轻人一怔,看了看祁肆和迟早,后退两步才回答祁肆的问题:“最近镇上来了一家马戏团,里面有一个很有名木偶师。”
他伸手指向南边,那里就是马戏团所在的地方,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见马戏团的一角。
祁肆:“这是你觉得奇怪的事吗?”
年轻人:“这是我觉得很有趣的师,如果你要问奇怪的事……最近镇子上有很多小孩失踪了,大人们也死了好几个,所以大家都很害怕。”
祁肆将这点记在心里,看年轻人坦荡荡的模样,问道:“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又没做不好的事。”
年轻人很是不屑。
所以害怕的都是些做了不好的事的人。
祁肆听出来年轻人的言外之意。
“谢谢,麻烦你了。”
他道谢后年轻人向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迟早全程围观,对能够直接向副本里的人询问而感到新奇,见年轻人走远,兴奋地凑上前:“这和rg真像,问了都会直接说出来!”
“毕竟是游戏啊。”
祁肆心里想着年轻人刚才说的事情,回应了迟早的感叹。
有“马戏团”作为目的总好过漫无目的的瞎逛,祁肆想了想,决定先去马戏团看看,之后再去查探小孩失踪事件。
黑色汽车就停在两人问路的地方不远处,他们又回到汽车上,这回是祁肆开车,汽车启动行驶后,祁肆和迟早都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由祁肆来开后,汽车的速度明显变慢了下来,即使换到最大档,油门踩死,速度也缓慢如蜗牛。
迟早:“……也就是说这司机必须由我来当才行吗?!别开玩笑了!”
气恼归气恼,为节省时间,两人还是靠边停车换了座位。
祁肆在副驾驶上舒舒服服地倚着靠背,鼓励迟早:“辛苦你了,加油。”
迟早幽怨地看他一眼,化不满为动力,一脚踩死了油门。
不过须臾,两人到达了年轻人提起的马戏团前,招牌和装饰都显露出一股陈旧感,门外售票处排队的人寥寥无几。
两人停好车,一起去了售票处,祁肆打头,敲响了售票处的玻璃。
有人拉开玻璃窗,露出来的是一张相当俊秀的年轻男人的面孔。
“欢迎光临,现在只有木偶戏的票哦?可以接受吗?”
售票员向两人问好。
“只有木偶戏?”祁肆重复了一遍,点头,“可以,请来两张。”
在售票员埋头处理票时迟早拉住了祁肆的胳膊,低声道:“我们没有游戏里的钱啊哥。”
祁肆面不改色地从右侧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低声回应:“有的,我从别墅金库里找到的。”
迟早呆住,祁肆将手里的钞票递给售票员,而售票员抽出了两张纸币后将两张票递给了祁肆。
“没问题了,走,去看木偶戏。”
祁肆抬腿往里走。
迟早亦步亦趋,跟了半程,还是忍不住吐槽:“肆哥,你是怎么想到要拿钱的?”
“总会用上的。”祁肆说,“以防万一。”
迟早甘拜下风。
不愧是他肆哥,又冷静又稳,就算莽也是冷静地莽。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