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泡面，洗过澡，他精力十足，坐在客厅里看体育赛事。到十二点，仍未有一丝睡意。他强迫自己去睡觉，只睡了一小会儿就醒来，才不过凌晨两点。

    窗外城市的灯火照亮漆黑的夜空，财大校园极安静，只有微弱的不知名的虫子在叫唤。这一刻，他只觉得份外孤独。

    很想念朱珠。

    他掏出手机来，翻到她下午发的那张照片。朱唇粉面，明眸皓齿，越看越叫人喜欢，越看就越想得紧。他闭上眼睛，摁掉手机屏幕的光。沉思十秒，长吸一口气。

    他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想法，他要见到她。

    迅速地换上衣服，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他拿了车钥匙就下楼。车子启动，马达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拿了驾照到现在，他还没有开过长途夜车的经历。于他来说，这是个挑战。

    车子开出财大校园，他先到附近的银行at机取钱。路上未知情况甚多，钱多不压身。然后他打开导航仪，把松云镇设为目的地。导航设置好路线，他重新发动车子，向黑夜驶去。

    出城，走西临高速，两小时后下高速，走临吉到松云镇的环城高速。凌晨五点，天色刚蒙蒙亮，他看到蓝色指示牌上的“松云镇”，心情又亢奋起来。

    这个点，小镇上安安静静，只有为数不多的早点铺亮着灯，老板忙碌地为营业做准备。他将车子停下，往早点铺走去。对着老板说：“来一屉小笼包，再加一碗豆浆。”

    老板不由得朝他多看了两眼，这么俊秀的青年，不是松云镇的。松云镇上的人也不起那么早。老板用浓重临吉口音跟他说：“你先坐下吧，今天的小笼包还没出锅，要等一下。”

    他就坐到店里的桌子边上。这家早餐铺是两口子一起经营的，因为他不俗的气质，老板娘也不停地往这边瞟，又用临吉话跟丈夫说：“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年轻后生了，松云镇就没有。”

    丈夫朝她努嘴，示意她看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车：“西岭的牌照，这个年纪像大学生，大概是来找朱美清家的女儿。”

    “哦。这么早呀。”

    夫妻俩说话的声音不小，诸葛跃听在耳朵里，却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大约等了十分钟，老板娘端上来一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放下后笑着问他：“年轻人，你是不是来找朱珠的？”

    诸葛跃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脸上写着答案吗？”

    老板娘“噗哧”一声笑了，得意地看向丈夫：“你还真说准了，真是来找朱美清的女儿。”然后看向诸葛跃：“你从西岭来，朱珠在西岭读大学。除了她没谁了。”

    诸葛跃低头笑：“你们松云镇的人真聪明。”

    老板端上来一碗豆浆：“你是说朱珠聪明吧？”

    他笑得合不拢嘴：“都聪明。”

    早餐店墙上有一个挂钟，时间是五点二十分。是早了点，可是他心情急迫，顾不上那么多了。拿出手机来拨打朱珠的号码。

    朱珠还没醒，接了电话软软地“喂”了一声，仍旧闭着眼睛。

    诸葛跃抑住激动的心情，说：“起来吃早餐吗？”

    “不吃，还没睡够呢。”

    “王记店里的小笼包不错，要不要给你打包？”

    “不要。”她一口拒绝，随即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继而惊呼：“什么？王记小笼包？你在松云？”

    他笑：“嗯，刚到一会儿，所以你要不要过来陪我吃早餐？”

    “来，马上，你等我一会儿。”她急忙下床找拖鞋。

    十分钟后，朱珠穿着拖鞋，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七月的清晨是凉爽的，而她跑得急，脸上有一层薄汗。

    诸葛跃起身，牵着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笑着对她说：“聪明的女孩，你要吃什么？”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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