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厉文轩的。”我咬了咬牙，依旧不肯说出实情，这是耻辱，我恨他恨得要死，却拼尽全力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这不可能。

    “你真的以为，先生会相信你的话，不去做亲子鉴定吗？”

    林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涵涵的身份，所以拼了命的保全他，他是没有缺点的一个人，却因为你和那个小鬼，屡次被人威胁……”

    亲子鉴定？他知道涵涵是他的孩子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说那么过分的话？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林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有一次，先生要带涵涵去监狱看你，风声走漏了，先生被人埋伏，却还是拼了一条命护住了孩子，他背上的那些疤痕都是近几年新添的……”

    她说的那些疤痕我知道，每触摸一次便心惊一次，那该是个什么血肉横飞的场面？

    “埋伏先生的人便是陆雷霆，想要害涵涵的人也是陆雷霆，所以先生才会生气，气你不珍惜自己，又气你站错了队。他不让我和你说实情，说你会自责，会内疚，你会吗？”

    林飒的话像是一记惊雷，在我的耳边久久回荡，想要害涵涵的人，和想要害厉擎天的人是同一个人，我这个母亲做的……好不称职，好愚蠢，难怪涵涵不喜欢我……

    “妈妈，你怎么哭了？”

    一只小手轻轻拉着我的衣角，“我给你带了礼物，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林飒说的话又被他听去了多少，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满是希冀和期盼。我慌忙抹了一把脸，清了清嗓子说：“风大，迷了眼睛，涵涵不讨厌妈妈？”

    他摇摇头，怀里抱着一大束小雏菊，“爸爸说，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我亲手为你摘得，你看它漂不漂亮啊？”

    白色的花瓣，明黄色的花蕊，放在花园里完全不起眼的小野花，被人这么小心翼翼地捧了一大束，我刚止住的眼泪又决了堤，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失声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头，“爸爸答应把妈妈接出来，我也答应爸爸要好好保护妈妈，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一愣。

    我们确实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可是抛开这个，剩下的便是无休止的纠纷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外面这么热，回房间吧，不然涵涵该中暑了……”林飒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开始震动，还有尖锐的铃声，林飒接通了电话。

    我看到她逐渐严峻的脸色，心中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太阳突然被一片云遮住，整个天空瞬间阴了下来，像是要有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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