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正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已经没有刚才强硬了。

    “我给小周打个电话问问吧，看看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苏芳萍一边说一边去房间拿手机，嘴里忍不住念叨，“他们这哥俩，就这闷葫芦的性格最像了，也不知道是谁遗传的，从小到大都是，遇上点什么事从来不跟家里说，一个劲地憋，别到时候憋得跟某人一样，脾气又臭又怪，弄得孩子们都不愿意常回来看看……”

    老季知道自家老婆说的是谁，心虚地没有说话，坐到沙发上开始准备泡茶。

    *

    春风里。

    季子霖从大院回来，也没去公司，直接回家。

    继续睡觉。

    刚睡没一会，不要命的周楠楠就来了——

    “老板！老板！夫人说你病了！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还是给宋医生打电话让他来看看？”

    才一进门，某人就扯着嗓子一路吼，吼到卧室门口，成功被一个枕头砸在了脸上。

    “滚蛋！”

    季子霖现在心情不爽到爆，偏偏周楠楠这个蠢的，没有一点眼力见，还要往上凑。

    “老板，昨天你就没去公司了，今天还不去吗？”

    “老板，你订的埃塞俄比亚咖啡豆到了，贼香，要不要去尝尝？”

    “城东那两块地的投标时间明天就截止了，投标书你还没签字呢……”

    “对了，你今晚还有一个饭局，你想穿哪套西装，我抓紧时间帮你拿去熨一下。”

    ……

    季子霖已经烦得把枕头头折了起来，捂住耳朵了，可这货的魔音还是无孔不入，一个劲地往脑子里钻。

    不过五分钟，季子霖觉得自己头已经开始疼了。

    “老板，有……”

    嘭——

    季子霖把另外一个枕头也甩了出去，“老板个屁啊，你有完没完？给老子滚！什么事情问万铭！”

    成功接住枕头的周楠楠抓错了重点，“老板，你这就是差别待遇了，我和万铭职位一样，凭什么这些事要问他，我不能决定吗，好歹我也是……”

    周楠楠正说着，惊觉自家老板的眼睛里已经冒着寒光了，立马刹车，“那什么，老板你病了就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我，我先走了啊……”

    周楠楠把枕头放到床尾，小心翼翼退出房间的样子，好像房间里有什么野兽一样。

    “滚回来！”

    都退到房门口了，听到自家老板的声音，周楠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野鸡，即将成为野兽的食物。

    “老，老板……”

    周楠楠僵着身子不敢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季子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下巴一扬起来，指了指放在窗户边的沙发，示意周楠楠坐过去。

    周楠楠几乎是腿打颤着走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里的老板虽然黑心没人性，不过也不像今天这样啊，一副自己下地狱，也要拉个人先探路的表情。

    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