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中午消灭光了那一罐子肉汤之后,妙水师太便把兴趣转移到了栓子娘送来的其他食品上面了,不过两三天之后,栓子娘送来的吃食都被妙水师太和陌晓涵这对师徒给消灭干净的时候,陌晓涵终于知道妙水师太为何会对栓子娘做的那一罐看起来很普通的肉汤食指大动,并且对她所承诺的烤兔子期待不已了。
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陌晓涵发现,她的这个师父,会做的食物只有两种——白粥和白米饭!
除此以外,每日下饭的就是如同她刚刚来到碧水庵时,晚饭所吃的那几种酱菜了,其实这种酱菜也不是妙水师太做的,而是她每次外出云游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
说实话,那些酱菜的滋味还是比较好的,只不过天天吃鲍鱼龙虾这样的美食都会吃腻,又何况是顶顶普通的酱菜?
陌晓涵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想象,妙水师太竟然在碧水庵之中过了十年只吃酱菜和白粥白饭的日子!此刻,小姑娘已经开始深度同情她这个喜欢吃,但却不擅长动手烹饪的师父了。
就在陌晓涵对在碧水庵之中吃了十年酱菜白米的妙水师太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的时候,正在吃午饭的栓子却突然谈起了陌晓涵。
“爹,这都好几天了,晓涵妹妹怎么还不下山来咱们家里呀?”栓子有些郁闷地说道,他生怕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妹妹把自己忘掉。
栓子爹扑哧一乐,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哪有那么快的?晓涵不是要跟着妙水师太学习武艺吗?依我看,没有个五六年,那小丫头怕是不会下山来呢!”
五六年?!那怎么行!这么说来,他岂不是有五六年的时间都不能跟晓涵妹妹见面了吗?再者说,五六年之后,他都十八九岁了,肯定早就和别的什么人成亲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到时候,他还怎么娶晓涵妹妹为妻?
一想到了这样的烦心事,少年就懊恼得不行。
这个时候,栓子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妙水师太那天说过的话,她说晓涵妹妹若是有空的话,就会下山来找他玩的!
栓子皱着眉头对他爹说道:“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那碧水庵之中的师太说了,若是晓涵妹妹得空,便会下山来看咱们的!”
栓子爹笑着抚了抚栓子的头:“晓涵要在山上跟她师父习武,只怕是难得有空啊。再者说了,那丫头的腿伤只怕现在还没有好,怎么能下得了山呢?”
“是吗?可是我跟娘上山去看晓涵妹妹的那一天,我明明看见她都可以坐在桌边看书了呢,怎么她的腿伤还没有好吗?”栓子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想,他是不是应该再寻个机会去看看晓涵妹妹呢?
听闻栓子提起了这话,栓子爹马上想起了陌晓涵那一日在当铺查看当票的事情:“是啊,那个小丫头是认得字的。”
栓子娘有些疑惑地插嘴道:“他爹,你说晓涵一个小丫头竟然会认识字,她不会是县城里面那上过学堂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依我看,晓涵一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大小姐呢!你们也都见过她那长命锁,那么精巧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家的闺女戴得起的?”栓子爹说道。
其实比起那长命锁,他更在意的是陌晓涵在面对前来收租的陈忠和那当铺老板时候的种种表现。栓子爹觉得,当时的陌晓涵简直比他们村子上最大的地主陈三老太爷还要有气势呢!
他想,陌晓涵如果不是那大户人家养育的、习惯了对下人发号施令的千金大小姐,身上也就不会拥有那种让人感觉到威慑的气质了。再加上陌晓涵在那兴隆当铺里面所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也绝非一般人家的女儿所能拥有的,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就连那人精一般的张老板,也在开口叫她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