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场面一静,邵世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涌现出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做起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琳琅勉强的饮了杯酒,颇有些狼狈,“商女无知,又何不无辜,亡国之音不过是为生存而歌唱,顺势而为,难道也要被怪罪一二么?”
她自负是前朝郡主,却也为前朝的灭亡而觉得羞耻,一直对身世深以为憾。
施以烟不是个喜欢心慈手软的人,所以将掉落的发丝别入耳后,翘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柳如是如柳,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
琳琅一僵,到底还是邵世平看不下去,接口道:“现如今世道正乱,前朝旧事还是休提的为妙,陈尚书不过就是一时口误,可怜满府人啊……”
“他哪里是因为一时口误,分明是有人下套设计陷害。”邵世安坐的端正,抿了抿唇,道:“大哥无需挂怀,茶馆内都在对此事议论纷纷,可见悠悠众口堵不住。”
邵世平长长的叹了口气,“陛下推行科举,对世家难免有巨大的冲击,在加上大运河,劳民伤财,纵然是名垂千古之事,但也将人逼迫的太近,激起民怨,也是头疼。偏偏能劝的那位,却不肯劝劝。”
施以烟听着他二人说话正津津有味,忍不住插了一嘴:“那位只怕富贵来逼他,哪里会多言?”
清河郑氏尚且称帝时,曾称赞过杨苏,他便是以“臣只怕富贵来逼臣,臣却无心谋取富贵”自谦,后来又为争权费尽心思,便时常有人以此为笑料,私下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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