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梦无奈坐回去,露出职业假笑。
“房妈妈,这次是哪家呀?”
房妈妈热情不减,娓娓道来。“东城刘家。比您家底薄了点,但也是洛城数得着的富户。刘家只有一个儿子,且刘夫人早逝,刘员外一直没有续弦。您嫁过去,不仅马上掌家,还没有婆媳关系。多好!”
沈听梦扯了扯嘴角,诚恳道:“房妈妈,不是我挑三拣四哈。我呀,走南闯北自由惯了,受不得约束。我打算,这辈子不嫁人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挺好。”
“会长,我跟您掏心窝子吧。女人再风光,终究还是女人。世道这么乱,哪有女人不找靠山的?”房妈妈苦口婆心。
沈听梦豪言,“我为什么要找靠山?我就是山。”
房妈妈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沈听梦嬉皮笑脸,递上一把瓜子,贱嗖嗖道:“新炒的,嗑吗?”
昼夜更替,飞光流逝。这天,沈听梦在书房练字。多亏她五年如一日的练习,相比五年前,她的字迹日新月异。
这时,一个男子进来。他体态匀称高挑,眸黑如墨,面容如冰。他一身黑色干练短衣,手握古朴长剑。
“会长,各地账本到了。”男子淡声如水,听不出情绪波澜。
沈听应声梦抬头,眉眼含笑。“辛苦了,长兴。”
长兴垂眸,眼底情意绵绵。
沈听梦走出书房,站在廊下台阶上。院中,十余辆马车列队停在院中,马夫站在整齐划一的站在车旁待命。
“吩咐门房,近日闭门谢客。”沈听梦吩咐道。
长兴乖顺道:“是。”
“我让你找的账房先生如何了?”
“已在东院待命。”长兴回道。
沈听梦转身去东院,长兴形影不离的跟上去。东院里,三十多个账房先生候命,他们扫视着院内同行,叹为观止。
“请这么多账房,这同梦会得多大产业?”一个账房先生咋舌叹道。
另一人接话道:“听说南赵、东吴也有同梦会的产业,咱们只负责西楚的账。”
一人见沈听梦和长兴走过来,提醒道:“沈会长来了。”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他们纷纷屏气凝神,余光瞄向从他们中间穿过的沈听梦。
沈听梦站在台阶上,一袭白色长衣,发髻高挽,只束一条白色发带。她手握一把折扇,自信内敛,又隐隐透着凌驾一切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