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点点头,接下主母的未尽之言,道,“你想得没错,皇后有意将她指配给昭王,怪不得这反骨回来时底气这般足,原来是有了皇后娘娘做后台,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主母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慌了,若是李莫筝有了皇后做后台,以后岂不是更难拿捏了,何况二人之间本就呈对立之势,主母怎能让李莫筝踩到她的头上,便问道,“那老爷是如何想的?”
李丞相道,“所幸皇后娘娘这话也没明说,李莫筝与昭王之事尚未摆到明面上来。明日你找个由头进宫一趟,去见一见卫王的母妃。”
主母心中的小算盘打个不停,问道,“老爷你这是想?”
李丞相的目光看向火焰飘忽不定的油灯,他觉得,李莫筝就像这团火,难以捉摸更不好把握,与其让她放任自流逐渐壮大,不如直接在她尚处于初生期时直接一盆水浇灭,这样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李丞相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主母吩咐,“李莫筝与卫王之事必须尽快定下来,不能再拖了。明日你进宫去向卫王的母妃探探口风,看看她是怎么想的,若是能直接定下来当然最好。”
他说着,还握住主母的手,拍了拍道,“明日就辛苦你走这一趟了。”
李莫筝就像是一件待换的货品,把她送出去,换来丞相府往后更甚一层的富贵荣华,主母享受这种将李莫筝的命运前途掌控在手心的感觉,自然十分乐意去做这件事,满口答应下来,“能为老爷分忧,是妾身的荣幸,何来辛苦二字,老爷这么说,岂不是太过见外。”
主母嘴上说着这话,还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委屈姿态,被李丞相握住的手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划了几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丞相也是十分上道,想着明天需要主母去为他做事,今晚便犒劳她一番吧,便道,“今夜便在你那歇下。”
翌日,李丞相早起上朝,主母跟着醒来,贤惠地为他穿衣,伺候他梳洗,李丞相临走时还嘱咐道,“夫人今日不要忘了进宫一事。”
主母送李丞相到门外,应道,“老爷且放心,妾身必将此事办妥。”
主母转身回房,唤来丫鬟给她梳洗打扮,衣裳首饰珠钗挑了又挑,丫鬟只觉得口中的奉承话都要说尽了,主母才终于满意,说道,“就这样吧。”
主母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路悠悠地往宫中行去。离皇宫越近,主母的心中愈发激动起来,她觉得离皇宫近一尺,李莫筝就往穷途末路更靠近一步,素日里她懒得与李莫筝斤斤计较那些小打小闹的一二得失,她倒要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主母在宫门之外下了马车,步行进去。到了卫王母妃的住处,迅速调整了一番面上的神色,恭敬道,“妾身给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