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已至此,这咋办…”
“哼!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这事我胡家事先可不知道,完全是你一个人做主,要是那孩子万一真出了事,一切后果由你胡刮皮负责!”
胡侩说完站起身,冒着外面隆隆的闷雷声,顶风踏雪而去。
留下胡刮皮站在庄门外,目送着胡管家的身影一脸懵逼…
这叫什么事?当初把这孩子放在我这的是你们,让我不要善待他的是你们,前些日子进山传话来点名让他充徭役的还是你们。
现如今要出事了,特娘的就要拿老子当替死鬼了?!我…
胡刮皮脸上横肉一紧,环眼中闪过一缕凶光,可随后就颓废的垂下了头。
唉,身在大族之内,表面风光,实则寄人篱下,他又能怎么办?无论是胡家,还是石家,他哪个也惹不起,何况两家还是通家之好。
“老爷,胡管家怎么走了?不是说好要跟老爷喝一盅的吗?”
回过头来看时,不知何时身后站着胡周氏,柳眉杏眼颇有几分姿色,在昏暗的光影里,恍惚间与自己的前妻有五六分相像,除了那张脸上的粉打得过多了些。
胡刮皮心神一阵恍惚,没来由的涌起暴躁的情绪:
“喝喝,喝你娘的马尿!你三叔跟着那小子进山要是没给我看住他,让他出了意外,我扒了你俩的皮!”
周管家此时的确处在被胡刮皮扒皮的边缘,在一座高耸的悬崖上,整座山峰都在微微的震颤,山石不时的扑簌簌滑落,打在他的身上,他双腿盘住一刻古树,伸着手奋力想要拉住眼看要掉下去的小虎子。
石虎则一只手抓住山壁上长出的半截枯树枝,整个身体已经悬在半空,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掉下去就是摔成肉饼的下场。
悬崖的另一颗柏树上,蜷伏着一只花斑雪豹,张着大嘴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似乎在犹豫到底是先扑向哪个猎物。
悬崖顶上,刀疤头手握长鞭,“啪”的甩了个鞭花抽在枯树枝上,吓得那雪豹往后缩了缩,也暂时延缓了周贵和石虎面临的危险。
刀疤头得意的大笑两声,蹲下身来狞笑着说道:
“看到了没?你俩的死活就在老子一念之间,要想活命就来求我!”
周贵吓得上下牙直打架,心里懊悔万分,自己根本就不该来这趟,要知道小虎子是个催命鬼,打死他也不敢答应老爷陪他进山来。
这下好,终于要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了,那小子真是个害人精啊!
你说你非要跑悬崖上采什么草干啥?再珍贵能有自己的命珍贵?
周贵哆哆嗦嗦,语不成声的向刀疤头乞求着:
“求,求求,宗,宗师大人,救,救老夫,救小人一命…”
石虎小脸涨得通红,愤怒的瞪着上面的刀疤头:
“你求他也没用!就算我不失脚,他也会把我推下去的,前几次不都是这样?我看周管家你也跑不掉,他会杀了你灭口!”
刀疤头一愣:“咦?小杂碎懂得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