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鑫思索了一下:“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战场,他把我从敌军手里救出来,我感激他的恩情便留下来侍奉,后来知道了他对我的情谊,就……”
边关是个开放又宽阔的天地,在那里他们肆无忌惮的恩爱玩闹。谢乔并不想让宋鑫一辈子躲在这个小角落里。
年前大败匈奴回帝都封赏时,便决定要将此事呈给陛下,以满身功勋换一旨赐婚诏书。
大雍朝有两男子成婚的先例,谢乔并没想过会出什么意外。
可未等谢乔开口,离都三年的他再次踏入帝都面对的是满城风雨。他所珍爱的宋鑫被他的母亲秘密接入帝都丢到了花楼。
谢乔顾不得入宫,单枪匹马杀入花楼救出宋鑫带到了西郊的这座庄子。
才刚将人安顿下来,御林军便带着人前来捉拿。谢乔抗旨了,抗了皇帝的赐婚诏书——他和晋明公主的婚事。
陛下顾念谢乔的功勋,加之大臣的求情才免其一死,不过自此摘了乌沙,闲赋在家。
谢乔很满足,起码他可以和宋鑫无时无刻在一起了。
可他们没高兴多久,谢乔就开始头痛,怎么都查不出原因,直到遇到一个江湖郎中。
谢乔中了毒,一种需要不断积累才会发作的慢性毒药。日日陪着谢乔的宋鑫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宋鑫被丞相关入地牢,丞相夫人替代昏迷不醒的谢乔向皇后说明悔意。
哪个少年郎没做过意气事。谢乔不过一时被妖精迷了心窍,如今尝到厉害悔不当初,还望公主垂怜宽恕年少的糊涂。
就这样一旨婚书赐下,等谢乔醒来,一切都晚了。
“他让荀成把我救出来说了好些话。我能感觉出当时他是在说……后事。”宋鑫梳好发,但手头并无发带,孟霏抬手在袖里乾坤里拿出条发带。
宋鑫接过系上,他的感觉应验了,“他说他怨,他恨,用自己的命为祭,请一位仙师高人为他报仇。在他死后就会过来,要我们不遗余力的帮助仙师。”
宋鑫束好发退到一旁。这是他所知道的。谢乔并不愿他陷入帝都的污泥潭,很多事情并未告诉他。
可就是这些……宋鑫握住拳,那些人也该死!
孟霏睁开眼睛,眸中好像有雪花在飘:“谢乔所中的毒是谁下的?”
宋鑫又噗通跪下,恳切的以手贴额拜下:“那毒是丞相夫妇下的,用玄月草花汁浸过的纸张给梓高用,就连梓高书房里的书也都浸过花汁。而这毒,正是梓高的好友云本所提供的。
皇帝并非不知,可他不让御医说,还下旨赐婚,这是压死梓高的最后稻草……”
孟霏对他们的遭遇,准确来说是对谢乔的遭遇深有所感。
玄月草孟霏知道。花汁毒性中下。闻起来倒还好,没个一年半载要不了命,按宋鑫所言,谢乔闻了半年,还不足以致命,要想致命。
孟霏终于知道为何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噎了。
感情这孩子把浸了花汁的纸给吞了!
只是玄月草,那东西不是这个凡世所能大量拥有的。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所能了解接触到的。
丞相夫妇,云本,还有那位江湖郎中,很是可疑。
孟霏手一抬,宋鑫便被扶起来。
她喝了口茶才道:“本尊知道了。若有可能,会酌情帮谢乔报仇。只是本尊,并不能过多干涉这里的事,所能做的只有推波助澜,让那些人得到惩罚。”
“你可接受?”
宋鑫感激又要跪下,孟霏赶紧止住:“膝下黄金,在本尊面前不用下跪。”
顿了顿,想到魔帝残魂执念还没线索,接着道,“玄月草的事是你查出来的?”
“不是。”宋鑫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是梓高查出来的。这枚玉佩是调动梓高心腹的令牌。仙师大恩,虽知对仙师无太多帮助,但凉薄心意,还请仙师收下。”
孟霏挑挑眉,不客气的将玉佩收下。她正好缺人手。
“那就多谢了。”孟霏拿出个瓷瓶,宋鑫疑惑的看着瓷瓶浮到面前,慌忙道:“宋鑫不敢,劳烦仙师管红尘事已是罪过,岂敢再收仙界之物。”
“一颗普通的强身健体丹药罢了。你身子败坏到何种程度你不是不知,难道不想看到,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吗?”孟霏说的意味深长,宋鑫眼皮颤了颤,接了丹药服下,“多谢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