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天雪花飞舞的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扫街的保洁员还未打扫,雪,白的晃眼诺染脱下一只手套,把沐孜的手攥起,再套带上,幸亏手套足够大,被撑成一团大号的元宵沐孜微起眉眼,杨唇苦笑“我有手套!”说着,抓起自己胸前倒挂着的暖黄色棉手套少年大眼一挑,狭长的睫毛上垂落一片雪瓣,额前几缕碎发被轻轻附上一层薄雪,晶莹剔透,红唇冻的有些发青“少爷我这不是怕你摔倒嘛!傻孩子,连声谢谢都不说,真没礼貌!”
沐孜笑,一股暖流轻躺而过,温彻心股,灼热的气息所到之处,烫的人生疼,催缓着呼吸的节奏那一次,她天真的认为,他是她的天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一刻,她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却转为一声轻咛“谢谢”
诺染笑,用手拨了拨女孩刘海上的雪瓣,目光流转,微叹“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说谢谢的!”因为,我是诺染啊,是你眼中和别人不一样的诺染啊,所以,别拿应付他人的伪装一样来面对我好吗?别把我也关在你的世界外,这样,可以吗?
沐孜抬头,明亮的深眸,清澈见底,视线全是那人失落的表情,一丝一丝的扯动着那如死水般沉寂的心为什么可以不用对你说谢谢呢?为什么只能对你……
沐孜从未想过,跟着那少年奔跑整整五条大街四条小巷,满身大汗淋漓后的目的地,竟然是这里——冰雪精灵抬头看着有点老旧的们面,在头顶的招牌,白色为底,印刻着一个赤裸的小天使,两边耷拉着一对翅膀,纯蓝色的眼眸,微卷略黄的短发,小天使手拿一桶冰激凌,吃的津津有味,几个大字“冰雪精灵”呈艺术体,龙飞凤舞的贴着她回头,望着少年一脸期待的瞅着店内,若有所思道“你,不会,是想带我来吃冰棍吧!”
少年立刻欣喜的点头,大眼轻闪一片流光,夸赞道“阿孜真聪明!”然后,攥起那人的手就奔进了店内毕竟是冬天,还是在漫天飞雪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自然没有多少人像我们诺少一样与众不同,在一边冷的哈着热气,一边发颤的抖动着手中的哈根达斯,坐在店内靠近窗户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卖命吃着,沐孜看着手中被那少年硬塞来的一大盒,拿起刀叉,轻轻碰了碰那人的盒子,看着周围冷清荒凉的氛围,还有冰激凌吧台昏昏欲睡的服务员,低声道“这是冬天!”
那人咽下一大口,冷的整张脸都簇在一起,变了颜色,然后大口大口的呼着热气“对啊,就是因为在冬天才吃的过瘾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易融化!多么符合意境啊!”
沐孜惊诧,继而恢复,也明白那人的不走寻常路,低头,埋在那一大盒冰激凌中窗外,寒风呼啸,漫天飞雪在服务员的酣睡声,门面被冷风吹打的来回震动声,还有那两人一边哈着热气一边吃着冷冰的抽搐声中,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过,毫无眷恋诺染一边张口狂吃,一边手舞足蹈的给沐孜讲述着这家老冰激凌店的历史和各种各样的冷品沐孜一边听,一边拿出纸巾轻轻擦掉少年额前粘上的冰粒,温顺可亲的态度,仿佛可以包容下整个世界的失误“阿孜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少年看着那女孩的动作,大眼一时出了神,深眸墨染,无意识出口沐孜将纸巾放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顺口道“谁啊?”
“一个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的人!”少年低头,声音苍凉沐孜看着少年变了脸色,察言观色,低头,闷声不响,耳边仍是那少年干涩低沉的声音一个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的人却殊不知,由爱生恨,无爱,恨从何来冬日的夜,来的格外的早,暮色临近,星空不似夏季夜晚清净,明朗,寒风微微闪动在朦胧夜色下,吹动着干枯丑陋的枝吖,瑟瑟作响天空压的乌黑,沉甸甸的俯在看似并不遥远的天边,远视,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望昏暗路灯下,两个被拉长的身影,并肩而立,漫步在大街上,两旁堆积着的杂雪,染上污秽的颜色,被玷污的刺目“阿孜,我想吃蛋糕了!”少年轻轻握紧手套中女孩纤细的双手,语气温和,带着孩子气的撒娇沐孜看着昏暗灯光下,少年侧脸度上暖色的光芒,映刻下那人尖细的下巴,倔强高傲轻扬的弧度是属于少年特有的美丽,大眼满怀期待的望着她“好!”
少年欢呼,攥起那人就奔向了别墅夜,彻底黑了这是沐孜在沐家的第一个新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沐孜从未想过离开外婆后,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出现在这机关大院中,沐式千金的头衔,一直压的那人头重脚轻,却不曾想,等到要熟悉的那一刻,连呼吸也是陌生的这就是沐孜第一次在沐家过的第一个年于轩雅和和李婶在厨房包饺子,拉家常沐伟峰被邀去参加同学聚会沐老和几个老友去了茶楼客厅内,徐阳像个痞子一样,手拿扑克来回瞎晃悠,时不时恨恨的瞥着沙发上的那几人,坐在沙发上的沐宇和戚雪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上去年的小品,几个小时后便是春节联欢晚会,单人沙发上的诺染,大眼瞪小眼瞥了不远处毫无节操,放声大笑的那两人和一边来回忽悠的徐阳,然后满脸欣喜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松露蛋糕,犯花痴一样的目光,柔情蜜意“来来,哥儿几个玩玩,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徐阳再一次像一个赌场流氓一样,挑着眉,眨着眼,冲沐宇一个劲的示意沐宇看了戚雪一眼,两人相视而笑,点头,异口同声道“好啊!”
徐阳一喜,翻身在沙发上,一边放下牌,一边冲着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诺染,伸手,重重拍在那人大腿上,扬眉“花啊,你不要玩玩?嗯嗯?”
诺染抬头,鄙夷的望着那人一眼,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表情,“原来你不止长了一张猥琐的脸,还生了一副猥琐的心肠,少爷我洁身自好,正直无限,你休想玷污本少的名誉!要想沦陷,请另寻他人!”
徐阳噌的一跳,浓眉倒竖,怒发冲冠,“切,就你那破技术,老子是看的起你才叫你,你丫别不识好歹!”然后,转了转眼睛,舒展眉稍,唉声讽意道“人家某人不屑,看来少爷我只能另寻她人了!”说完偷偷瞄了沙发上的那人一眼,转身,跑上了楼,直奔向沐孜的房间诺染扔给那人一个败类的眼神,低头,继续自言自语与那蛋糕谈情说爱,眉目传情沐孜刚打开门就看见斜靠在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徐阳,也不知那人从哪弄的黑色礼帽,半耷拉在右侧脸,掩去了一大半面容,在那礼帽下,轻起唇脚,绅士道“小姐,有兴趣和在下下楼玩两把吗?”
沐孜打着哈欠,半晌打量着那人礼帽下露出暗红色的碎发,才想起诺染前几天在她面前好好羞辱了一翻火烈鸟模样的徐阳半眯着眼,忍着打哈欠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开口,“没兴趣!”
然后转身,又走向了床边,那人这几日嗜睡,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徐阳一见那人拒绝,太过直接,自尊心饱受打击,誓死也要拖那人沦陷紧步跟随,低声下气,连哄带骗.“阿孜啊,你就体谅体谅我吧,下面雪儿和阿宇狼狈为奸,就剩我孤家寡人!遭人欺辱!”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一个刚结婚三天第四天老婆就跟人跑的男人,一脸沧桑沐孜闭着眼睛,语气虚弱“不是还有阿染嘛!”
“他?怎么可能,就只会抱着一块蛋糕在那发情!”
沐孜无奈,扭不过那人的死缠烂打,就被连拖带拽的拉到楼下,扔上沙发,拍了拍手,轻松道“现在人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