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鄢二姑还没走出二门，就看到鄢四爷和着一群人已经进来了。她于是干脆就不走了，站在那里等着。其他的人都迎上去接着，杨五儿也上前叫着“舅舅”。鄢四爷答应着，来到了鄢二姑的跟前。鄢二姑看见几个哥哥都来了，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名的悲伤，叫了一声“四哥”后，就簌簌地流泪，再也说不出话来。杨五儿看见这种情形，急忙走过来扶着她，不停地小声安慰她。

    鄢四爷看着她说：“这是怎么搞的？昨儿个不还是好好的吗？”

    鄢二姑只是流泪，大半天都没有说话。其他的人赶紧上前说道：“四爷，请到里边说话！”

    鄢四爷就抬腿迈步，往里边堂屋去了。众人在后面跟着，一起来到堂屋里。就坐之后，管家就立刻吩咐上茶。喝了几口茶后，鄢四爷又开口询问缘由，管家就把刚刚听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鄢四爷听完后，沉默了好久，才对鄢二姑说道：“二姑，这件事情是有些不明不白！照他们说的情形看，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突然中风，二是有人搞鬼。我觉得最稳妥的还是先找李大圣来看看，听听他怎么说！你觉得呢？”

    鄢二姑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她点点头说：“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着的！”

    鄢二姑这么一说，鄢四爷就转过脸来，看着杨家宗族的那几个人说：“你们觉得怎么样？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杨家宗族的那几个人都点头说好，鄢四爷就没有再说什么，挥手让管家赶紧派人去请李大圣。

    李大圣正在药堂里给病人诊病的时候，杨家派来的人就进屋了。李成儒以为是来看病的，就起身接着。那人顾不得多说，直接进里屋找李大圣。李大圣是认得他的，就问那人可有什么事，那个人就把鄢四爷的意思向他说了。李大圣低头想了一下，把那个病人的病看完了，开了药方，向李成儒交代了几句后，就赶忙换了衣服，背起药箱，和那个来叫他的人一起走了。

    他急匆匆地到了杨家，众人看见了，便起来接着。李大圣顾不上客套，就要求进去看看。鄢四爷就让管家和五儿陪着，让他进内室看看。进了内室，李大圣看见床边有几个人守着，先把药箱放在一边，然后走到床前，伸手小心地掀开被子，俯下身子仔细观看。看了脸部，又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察看身体和四肢。

    看了足足有两袋烟的工夫，就把被子重新盖好，抬头对管家和五儿说道：“好了！我们到外边去说话吧！”

    说完，李大圣就背了药箱，迈步往外面走。管家吩咐那几个人好生看着，就和五儿在后面跟着出来了。来到堂屋里，早有人端了脸盆和手巾，倒了一些热水，让李大圣擦擦手。李大圣把药箱放在一边，走到廊檐下，端过盆来擦擦手。擦完以后，正要把水倒了，早有人过来把盆端走了，他就回到堂屋里坐下。

    见他坐下了，鄢四爷就问他道：“道深啦，依你看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刚好有人端茶过来，李大圣抬手接了茶，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就开口说道：“四爷，从症状上看像是‘中风’。可我还是有点疑惑，要是‘中风’的话，又不应该‘走’得这么快！按道理说，应该还有其他的病情！我刚才看过了，可又没看出什么其他的毛病！不知你们担心什么？”

    鄢四爷皱着眉头说：“我们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你知道的，他昨儿个还好好的，没想到突然就‘走’了！据他们说，身上也没有其他的痕迹，不会是什么人暗中捣鬼了吧？”

    李大圣摇摇头说：“依我看倒不是！要是有人存心加害的话，应该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他的脸色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想应该不是！”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能打包票！你们要是真的不放心的话，我觉得可以报官，让他们派人来看看！我想，他们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鄢四爷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李大圣说道：“道深啦，我看就这样了吧，麻烦你啦！要不要报官，我们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