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重重事情压着,王管事心情还是好了许多,回身继续监督着众人处理后事去了。
来仪院中。
褪下了在外人面前强装着的镇定,沈衡按着眉头,只觉得头疼欲裂。
追查几日好容易有了些许线索,此刻正是紧追不舍之时,却不想被这小厮的事儿耽搁,不得出门。
“少爷?”喜枝怯生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来。
看着她,沈衡眼睛一亮。
这姑娘进府已经有段时日了,经过这段时间观察,是个心性单纯的人,对自己也算是忠心,是可用之人。
想到此处,她从抽屉中翻出来纸笔,笔走龙蛇,写好信,递给她。
“把这封信交给一个人。”
虽是不解,喜枝仍旧是听话的拿上了信,寻了个无人的机会跑了出去。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道是大概正午时分喜枝就能回来了。
不曾想这一等居然是等到了天色已晚,人还没有回来。沈衡毫不犹豫起身出门,向着府中偏僻的角落处找去。
喜枝乃沈府中人,外面不可能有人去找她的麻烦。
那么只可能是在府中出事了。
而府中最有可能动手的秦氏,所能选择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处。
果然,还没有走多长时间,就听见一处无人的院落中传出了女子凄厉的哭喊。
“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沈衡勾唇,眼色极冷。
走到院门口,就看见有几个婆子守在门口,看见她来倒也不怕,甚至还有人准备向里面通报。
沈衡本就是强忍怒气,此刻喝了一声:“都给我跪下!”
婆子本来是不屑,却在看到她脸上神色之时不由自主的腿一软,跪了一地。
沈衡嗤笑。
她抬腿,一脚踹进去!
里面果然是秦氏和她的丫鬟喜枝,小姑娘跪在地上,夏日薄薄的衣衫有好几处被打烂,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哭得声音都哑了,眼眶红肿,看上去好不可怜。
秦氏站在一边拎着鞭子,上面还在往下滴血。
看见她进来,秦氏也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抢着道:“管事刚说了禁止人出入,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就往出跑,我替少爷你教训一下。省的她忘了府中规矩。”
“忘记府中规矩的是她还是你?”沈衡问。
她转过头看秦氏带来的人:“本少爷记得我之前说过,这是沈府,不要忘记你们真正的主子是谁。”
“她一个下人,有什么管教不得的?”秦氏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人。
沈衡平静的看她:“动本少爷的人,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秦氏不服气。
沈衡的语气更冷:“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是本少爷的侍女,看来本少爷可得和父亲说说,我在府中地位堪忧啊。”
说罢,她便作势准备带着喜枝离开。
身后,秦氏的声音阴恻恻的响了起来。
“这么护着一个贱婢,难道是怕我从她这里知道点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相爷从不追究你和林姨娘私通之事?”
沈衡的脚步停了下来。
“难道他知道你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可是少爷在外声名狼藉,又有什么不可信的呢?”秦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