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枝一直垂着头,急忙往后躲:“夫人,奴婢还要留在这里侍奉主子。”
她看了眼身侧的沈衡。
沈衡挑了挑眉:“当着本少爷的面就想将本少爷的人带走?”
却不想秦氏是丝毫不畏惧,保持着挽着喜枝的手的姿势,坦坦荡荡的看她:“少爷没有发现这院子中有何不对之处?我今日来,一是为了您进宫之事,更重要的乃是为了刚才院中发生之事。”
经她这么一说,沈衡才发现院中有着极微小的不同之处。
看样子在自己不在院中的时候,家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她脑子中转的飞快,面上不显,依旧是冷淡到极点:“说到底这也是我院中之事,理应归我管。若是我解决不了,再和管事说,你这手伸得也太长了些吧。”
秦氏呵的冷笑一声,放开了喜枝,一转身到旁边坐下,看喜枝:“那少爷不妨先听听这院中发生了何事,再说我管的宽也不迟。”
被她这么盯着,喜枝面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入沈府之前,她也不过是小门户家养出来的女儿,从未见过什么世面,虽然跟在沈衡身边也是长了不少见识,说到底还是有些畏惧常年掌事的秦氏。
见她如此,秦氏眼底也浮现出丝丝得意。
沈衡起身,走到喜枝身边,看似是逼问,实际上却是在暗中偷偷拍了下她,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喜枝:“今日有个人过来,将您极为喜爱的瓷瓶打碎了。”
沈衡轻笑:“我还道是何事,一个瓷瓶而已,按规矩走就行了。”
喜枝怯生生的又道:“彤云姐姐也是这么说的,人都已经叫来了,结果那人和彤云姐姐吵起来了,说她是您乳母请来的人,不应当这么对她。”
沈衡:“……”
秦氏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少爷,您看,这事弄得多尴尬,毕竟是您乳母的人,您若是说处罚,面子上也过不去。”
沈衡脸色阴沉,连带着喜枝都有些不敢靠近她。
乳母的人,那可说不准她是否知道点什么,平日里不见这些人出来,自己一离家就立刻开始出事,若是说巧合,能有几个相信的?
她嗤笑出声:“都道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皇子如此,她又如何?本少爷还不信这些人仗着身份就能无法无天了!”
她转眼看喜枝:“将父亲请过来!”
喜枝极为聪慧的跑了出去,叫婆子看住门口,自己飞快的找到沈相,将院中发生之事和他说了。
沈长山赶了过来,头疼的看着院中的人。
今日面见圣上,他便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好容易回到家中,却又立刻折腾起来!
连带着看秦氏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厌烦。
秦氏自然是察觉出他态度的变化,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那边沈衡愤愤看着沈长山:“阿耶,我要出去住,这里是个人都要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