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让人取来一盘银锭,数量足够新修建一新屋。
沈长山被迫接下楚云寒的“好意”,人却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云寒盯着他,又是一笑:“行了,今日之事便如此了结吧。”
正准备起身离开,他又回过头来:“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朕得同沈相说说。”
沈长山连忙恭敬等候他发话。
楚云寒:“沈相心思细腻,做事也深得朕心。只是朕希望沈相有时候遇到什么人,别一言不发就动手,先问一问,或许对方并非坏人。”
沈长山愣了愣神,等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时,楚云寒已经离开了。
自己昨夜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来仪院。
沈衡亲自盯着请来的工匠修屋一想着这银子白白流出去,她不由得一阵心疼。
“少爷!”喜枝欢天喜地的跑了进来,“你瞧那是什么!”
沈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府内小厮端着一盘子银锭走来。
“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只认得钱?”
走在一侧的沈长山见着沈衡压根儿没看到自己,顿时又来气了。
沈衡:“阿耶说的什么话,孩儿只是奇怪这些银锭罢了。”
沈长山白了她一眼:“给你修屋。”
“修屋这么多?”沈衡瞪眼望着那一盘子银锭,惊得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这沈相爷出手如此阔绰,为了修屋然给这么多。
看来这相爷当得,油水确实不错。
沈长山轻拍了拍沈衡的脑袋:“不要瞎想!这是陛下体恤你的。”
沈衡震惊:“楚……皇上?”
这便宜师兄又是在做什么?
“我沈长山兢兢业业,近年也攒下不少钱,怎的养出你这样一个爱财如命的儿子。”沈长山一脸嫌弃,“不就是破了个屋?至于你一大清早就四处叫嚣吗?”
沈衡一脸憋屈,家里屋名其妙破了还不能说吗?
“可是阿耶,这屋的奇怪。”沈衡回答,“我就是气。”
沈长山再度瞪她:“气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陛下都赏你这么多银子了,足够你修百八十个屋。”
一通气发完,沈长山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沈衡抱着那一盘银锭发呆。
楚云寒莫名给这么多银锭也就算了,怎么这沈相爷一回来张口就是一顿训?
敢情这屋了,到头来气还得自己受?
“少爷,这银子……”
一旁的喜枝丝毫没察觉到沈衡难看的脸色,倒是对银锭感到欣喜。
“拿去放好。”沈衡摆摆手。
不管楚云寒这是打算做什么,这顿教训不能白挨。
很快,沈长山下朝回家训斥沈衡的事情就传了个遍。
再加上秦氏被罚,林姨娘又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就算留下也未曾作妖,整个沈府一时之间冷清得不行。
之后的几日,沈衡一直待在屋里思忖沈长山以及楚云寒一事。
可越想她却越不明白,思索到最后,脑袋乱作一团。
也是这几日的功夫,七杀的三师姐身子也慢慢好起来,能稍微扶着下地走动了。
“沈少爷。”三师姐由七杀扶着坐下,“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叨扰你多日,也时候寻个时间告辞了。”
奈何沈衡沉浸在思绪中,压根儿没听见这话。
三师姐面带尴尬的敲了敲桌子:“沈少爷想什么如此入神?”
沈衡一怔,抬头望着三师姐。
三师姐:“可是为着之前偏屋屋掉一事?”
虽不知来龙去脉,可三师姐从七杀嘴里听到的也只这么一件事。
沈衡此刻只觉三师姐料事如神:“你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三师姐冷声笑笑,“只一句话,有些事情,谁都别想逃掉。”
沈衡后背满是冷汗,捏着茶杯的五指泛白。
谁都别想逃掉,这话是何意?
若不是楚云寒根本不信自己,打算对沈家动手了?
沈衡噌的一下起身,慌忙跑到屋外,炎炎烈日晒得她一张脸通红又难受。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着急过了头,该要怎么做其实一点数都没有。
楚云寒要对沈家动手,她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