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衡又做起了前两日的事情——教彤云跟喜枝认识更多的药材。
趁着阳光大好,两个丫鬟学得也格外的用功。
天色渐渐变得柔和,今日学习也到此告一段落,正当沈衡想着要不要进屋去歇歇时,有两日没见的袁文磊突然跑了来。
“沈、沈、沈少爷。”虽然在沈府住了好几日了,可袁文磊这胆小懦弱的性子未有半分改变,见着人依旧紧张结巴。
那晚遇袭一事,袁文磊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到底他之前未见过这种大阵仗,被那几个蒙面黑衣大汉和他们手中的利剑吓得不轻,整整两夜没敢闭眼睡觉,点着油灯在床上坐到天亮。
沈衡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觉得又心疼又好笑,便差人给他送了一些安神的补品,用来当做跟着她遇袭的补偿。
沈衡看着他:“怎么了?”
“我……你看我能不能跟着您学些知识。”袁文磊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她们摆放在桌上的书籍跟药材,“我上过几年学堂,字是认识些的。”
沈衡很是意外:“你认识字?”
光看着之前袁文磊那般穷苦潦倒衣衫褴褛的样子,再加上他母亲有心思将他卖了换钱,沈衡怎么都没想过袁文磊居然上过学。
袁文磊点了点头:“我家在梧州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几代延续下来还是有些积蓄的。我爹甚至还想供我读书考学,想我光耀门楣,只是……”
只是世事难料,袁家突遭变故,一切计划都随着袁父的去世而做了改变。
沈衡忍不住叹息:“你爹倒是个有见识的,节哀……”
“这一切被毁,都怪我。”提起往事,袁文磊眼中泛着泪光,“是我害死了我爹。”
这其中必有隐情,袁文磊能这么说,也就代表着他不介意将往事说出来。
于是沈衡便关切的问:“你这么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文磊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在沈衡的面前。
“若我说了,还请沈少爷帮帮我!”
他边说着就要给沈衡磕头,还是沈衡及时让彤云给制止住才算了。
沈衡眉头紧蹙:“帮你并非我答应就可以的,这忙我也得知道能不能帮才行,所以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袁文磊早已经满面泪痕,他哽咽着开口,将来龙去脉说与沈衡听。
“我打娘胎里生出来,嗅觉就比常人要灵得多,经常能闻到十分细微,别人所闻不到的气味。”袁文磊说道,“范围也极广泛,比如此时院中小厨房那边定是米饭煮糊了。”
沈衡听着他说,冷不丁的听见小厨房米饭煮糊了,顿时一愣。
她连忙看向身边的喜枝:“赶紧去小厨房看看情况。”
喜枝点点头跑去,没一会儿功夫又跑了回来:“少爷,小厨房的张妈让我来告诉您,今日午饭可能得推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