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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比钱程想象的激烈得多。
他在都护府时,也参加过不少抓捕行动。从闹事的醉鬼到不法商人,都接触过。不过从来没见过像这次一样,一上来就拼死战斗的。
她完全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疯了般地开始进攻。她敏锐地发现了最弱的环节,首先向身侧扑了过去。
萨满刚刚取出几个小雕像,正念念有词,女巫已经拖着风刃,大步冲去。萨满急忙挥动手中木杖,杖顶和雕像口中喷出魔力。
草原法术一向朴拙而粗暴,谁知这回他碰上了更野蛮的对手。女巫毫无刚才的柔情,手上的魔力汇成粗壮的风柱,向前方砸去。
萨满的法术在一阵爆裂声中溃散,溅起一片亮红色的电火花。它们发出噼啪的声响,几息后便消散了。
这部落一向弱小,抱大腿才是生存的主要手段。萨满和他的手下,平时最多是在打渔的时候,驱逐一下妖兽和强盗,何尝见过这种场面。众人一哄而散,试图躲开攻击。
钱程的士兵立刻上前填补空缺,那些教会的人也训练有素,熟练地恢复了包围圈。他们的祭司继续高声吟诵,手中形状奇怪的法杖亮起光芒。
女巫受到的压制明显加强了。
不过钱程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撑到对方耗尽力量。
他抖了抖长剑,一层魔力笼住剑身。他自己也加入了战团。
女巫刚刚逼退几名骑士的进攻。她嘴唇快速开合,似乎在低声念诵什么,修长的十指像拨弦般操作着魔力的流动。空气在双手间迅速聚集,在魔力的压缩下震颤起来。
钱程一跃而上,挥剑削向对方腿部。女巫急忙后退半步,钱程趁她还没站稳,又顺势向她身前挑去。
魔力流被剑刃扰乱,失去了控制。
瞬息间,失控的气流向四面冲去。钱程听到一声尖啸,自己随即被抛了出去。
这感觉,像是当初被敌骑撞了个正着,甚至还要更难受些。他狠狠砸在船舱出口的木板上,身上的防护符咒几近失效,不详地闪烁起来。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耳中也隐隐作痛,听到的声音总觉得有些发堵,甚至响起了持续的尖鸣声。
他来不及恢复,本能地战起,准备迎战。
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冯氏众人七零八落倒了一地,只剩下他们的大小姐还站在原地。他自己的士兵也遭了秧,有个倒霉蛋甚至被吹下船,掉进了河里。
祭祀从一堆杂物后爬了出来,手中的法术竟然还未中断。他头上青了一块,额前青筋暴起,忍住疼痛,咬牙继续念诵着。
女巫也显得很凄惨。她自己才是离法术最近的人,受到紊乱魔力的直接冲击。她摔在甲板上,长发凌乱地散开,外袍被撕的破破烂烂,露出绘着符文的衬裙。
但她的坚韧也出乎钱程意料,尽管灰头土脸,但她依旧翻身爬起,又要准备法术。
“没必要这么拼命!”他再次喊道:“你跑不掉的,现在放弃抵抗,还能给你减轻罪责!”
对方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钱程有些无语。
他在祭司的警告下,准备了自以为完善的计划。本来以为是牛刀杀鸡,哪能想到,这些人追捕个贼人都能打成这样。
之前交战时,他都没这种感觉。现在,看着这些人的战斗意志,他觉得应该重新评估那个远方国家的战斗力了。
这时,他发现船身周围的光罩渐渐黯淡下来。
他转头一看,船灵小姑娘身上也已经破破烂烂。之前的攻击,她承受了不少,现在终于顶不住,转着蚊香眼晕了过去。
女巫发现了机会,她硬撑着疲惫的身体,驱动魔力,一跃而起,跳到了岸上。
她终于摆脱了法阵的压制和船灵的束缚。不过她也没有庆幸的机会了。
钱程走到船舷,看着自己留下的后手。
数十名都护府精锐已列成阵势,众人的防护法术连成一片。长戟步槊齐齐伸出,看似平平无奇的兵刃上,隐约能看见刻制的法术纹路。术师姑娘提着剑,和几名持剑盾的老兵一起,站在最前。
整齐的阵型如铁墙一般压向女巫狼狈的身影。即使单于本部精骑,见到他们也要避其锋芒。何况她已经被削弱很多了。
尽管如此,女巫还是趔趄了一步,站直了身。她努力发动法术,周身缠起一股旋风。
她扫视了下进攻者,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又整了整破烂的长袍,便昂首向军阵走去。
祭祀手忙脚乱地赶来。他的法术终于准备完成,对准女巫背后释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