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江二与守备王英动手,两个人闹在一处,并无回合一项。别的古词,两个一动手,至轻都是三十个回合、五十回合,再不就祭起法宝来咧。在位尊翁:哪一位见过法宝?这个法宝是怎么一个样儿?到而今我国老爷年间,法宝也无有咧,这是哪来的话!此书同不得野史,并无法宝,也无咒语,也无有几百个回合,也无刀枪歌。有人问:“你说说,什么叫作刀枪歌?我们不明白,我们要听一听。“这事也不难,虽则我的书中无有,我还记得几句哪。听,我这是刀枪歌:要使刀的一动手,是一路花刀分三路,三路花刀六路分,六路花刀分九路,九九八十大开门,把个破被窝也叫人家抱了去--谁叫他开着门呢!你我想,这个书中不过是两个人动手,强者的取胜,弱者的遭擒。书里表明,言归正传。
且说守备王英与渗金头江二两个人搅在一处,并无回合,斗够有半个时辰,王英竟不取胜。王守备虽是武职,本事也算罢了,就只是年纪过了点景,眼下有四十七八、且巴五十岁的人咧!打闹了半个时辰,未免后力不加,口中发喘。有他的个属下把总,姓李名叫李国良,瞧见他的上司不能取胜,他不敢怠慢,手使着一杆浑铁枪,也就闯将上去,并力擒拿恶人江二。李国良观瞧不怠慢,前来帮助两相争。江二举目抬头看,又来了,头戴金顶人一名。年纪不过四十岁,坐骑黄马往上冲。手使浑铁枪一杆,看来倒也有威风。江二瞧罢微冷笑,说道是:“以多为胜来立功。“恶霸想罢不怠慢,手内双刀快似风。招架支持来动手,只使得,浑身热汗似蒸笼。按下三人来动手,再把那徐五明一明。正然勒马门内站,瞧他们二人赌输赢。眼看着,守备他那难招架,忽然又添了人一名,手使浑铁枪一杆,瞧他的相貌在年轻。两个人,围住了江二来动手,掺金头只有招架功。徐五瞧罢不怠慢,一带即将往上冲,手使双拐闯上去:“贤弟呀,劣兄前来助你功!“江二观瞧把威风长,抖起精神不放松。四人门前交上手,不分胜败与输蠃。徐五的双拐搂头打,守备的双锤紧紧封。把总的铁枪分心刺,江二的双刀往上迎。拐打锤迎“叮当“响,枪刺刀磕冒火星。四人又闹了时多会,俩官长,拿不住恶棍人二名。按下他们来动手,再把那,刘大人明上一明。旁边观瞧将牙咬:俩囚徒,胆大包天了不成。怪不得,擅抢妇女行万恶,倚仗刀拐大有能。以我瞧,守备、把总难取胜,要想拿他们枉费工。除非再添人两个,帮助那,守备、把总立奇功。大人想罢时多会,扭项开言把话明,叫了声:“承差陈大勇,王明你也仔细听:你们两个休怠慢,速上前,帮助拿那囚徒人二名!“两名承差齐答应:“大人言词敢不听!“陈大勇,手使一条浑铁棍,三十五斤竟有零,武举出身做过千总,因为他,漕粮的诖误把官扔,无奈投进江宁府,暂当承差把役充。王明手使一铁尺,打磨得飞亮一般同。二人迈步往上闯,并无坐骑与走龙。王明径奔贼徐五,陈大勇,要与江二赌输赢。守备与把总抬头看,又见来了人二名:一个是,承差名叫陈大勇,那一个名字叫王明。守备、把总心欢喜,就知道,是刘大人派来的兵。江二、徐五正动手,忽又见,两个步下往上攻。一个手中拿铁尺,那一个,铁棍分量不非轻。打扮都像差人的样,不像吃粮应伍的兵。两个贼看罢吓了一跳,说“此事应当了不成!我们俩,虽然多骁勇,怎挡官役人四名?“江二正然心害怕,守备的双锤往下攻。恶棍忙用刀来架,王明的铁尺哪相容?对准腰节骨只一下,只听“吧“的响一声,把江二的肋条打折了好几道,“咕咚“掉在地流平。徐五观瞧把魂吓冒,说“此事应当了不成。“徐五观瞧,江二被步下那一个一铁尺打下马来,吓了个目瞪痴呆。
且说刘大人见王明一铁尺打倒一个,打马上掉在地下,不由的满心欢喜,马上开言,吩咐兵丁快些动手,把那个囚徒绑上。这众兵不敢怠慢,一拥上去十几个人,把江二按住,绳索捆绑,抬在一旁,不表。
再说守备王英、把总李国良、承差陈大勇、王明四个人,把徐五围住,并力擒拿。徐五见江二掉下马来,心里一怯,被陈大勇一棍子把马的两条前腿打折,那马疼痛难当,往上一跳,“咕咚“一声响亮,连徐五的腿也被马压住,不能动转。王明观瞧不敢怠慢,赶上前去一尺,“吧嚓”,把马上的这条腿打折了。徐五疼了个唉声不止。
再说刘大人见徐五连人带马躺在地下,满心欢喜,带领兵役跑下来,才要吩咐快绑,瞧了瞧两名承差,早把恶棍捆上。刘大人吩咐兵役,把恶人徐五家的车套上一辆,打死的不算,将活的囚徒装在车上。众兵役尾随出了十里堡,径奔江宁府的大路而来。至江宁府的北门进了城,不过是穿街过巷,登时来至府台的衙门。守备王英交代差使,告辞而去。
再说刘大人走马上了堂,吩咐:“把两个囚徒带将上来?“众役答应,登时把两个贼人带至当堂。徐五的腿呢,是折了两条;江二的腰,被王明连肋巴骨都打折了。两个贼都不能下跪,一齐躺在尘埃。刘大人座上开言,说:“徐五、江二,你们把抢去的女子周月英,现在那一块,从实招来,免得你们的皮肉受苦。“徐五闻听刘大人之言,大料也不能强辩,全都招承。刘大人吩咐:“徐五、江二寄监,明日把周国栋传来,当堂结案。“手下人不敢怠慢,登时将两个贼人寄监。刘大人这才退堂回后面去。到内书房坐下,张禄献茶,茶罢搁盏,用饭已毕,将家伙撤去,不多一时,秉上灯来,一夜晚景不表。
到了次日早旦清晨,刘大人坐了早堂,青衣把周国栋传来,上堂跪在下面,刘大人就将徐五定罪之言说了一遍而去,不必再表。这一来,要知徐五完案节目,明朝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