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着走着,天已经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微微的亮光,原来他们已经走了一夜了,本来此刻就寻同常人的平乐再带上个南宫瑾,早已经饥肠辘辘,精疲力尽了,她扯掉脸上的面纱,将南宫瑾扶到路旁的石头上坐下,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周围,不由得暗自轻叹,现在应该离玄药门有些距离了吧。
“乐儿,你还是别管我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也会被拖垮的,你还是”
“别说了阿瑾,我是不会扔下你的,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这一晚上,他都说了好几遍了,别说他是为了救她才弄成这样的,就算不是,她也不可能放任身受重伤的未婚夫不管不顾吧。
见平乐如此坚持,南宫瑾也没再说了,只是一瞥见她那有些憔悴的面容,他就有些心疼的皱起了眉。
手慢慢抬起,就待覆上她那绝美却显消瘦的脸庞,却被脚下的一阵响动生生给止住了。
二人都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从哪里串出来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奔跑着从他们脚边而过,南宫瑾眼里闪过一丝亮色,忙随手拾起地上的树枝,一个用力刺去,兔子便被叉在了树枝上,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太好了阿瑾,这下我们有东西吃了。”平乐也是一脸的欣喜,这个小兔子在这个时候遇上他们,也算是倒霉了。
南宫瑾看了平乐一眼,再看着树枝上的兔子,嘴角带上了几许笑意,想着等下就吃烤兔肉了。
“混球,你在哪啊混球。”
“混球,快出来啊,再不出来,给我逮着就把你炖汤喝了啊。”
“混球。”
“混..........”
随着这有些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前方拐角处走过来一个全身破烂,白发苍苍不修边幅的老人,老人鞠屡着背,拄着一根虎头拐杖,此刻正张大着嘴,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南宫瑾手上树枝穿着的灰兔。
而原本正看着老人发神的二人感觉到异样,也随着老人的目光缓缓移向了南宫瑾手中的兔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就是老头口中的混球吧?
果不其然,一声悲天动地的嚎叫声响了起来。
“哎呀,我的混球啊,叫你不要到处跑你不信,现在命丧歹人之手,留下我这孤老头子可怎么活啊。”老头一屁股坐地上,一边蹬着双腿一边摇头晃脑的喊着。
什么?歹人?平乐跟南宫瑾顿时无语了,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老人,一只兔子而已,不至于吧。
“我的妈呀,还有没天理啊.我不要活啦......。”
“呜呜呜~~~~我可怜的混球啊,你就这样走了,留下老头我独守空房,无依无靠啊。”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见老人越说越离谱,平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伯,你....”
平乐的话刚出口,老人似想起了什么,立马停止了哭喊,滴溜一下爬了起来,睁大着血红的双眼,凶神恶煞的来回看着二人,直盯得平乐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都是你们,你,你们,还,还我的混球。”老人双手叉腰,气得说话直打颤。
平乐还真是被他的气势给压住了,一时之间,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南宫看着老人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这老头,不就是一只兔子吗,改天赔你个千八百只的可好。”
老头一听,轻蔑的上下扫视了一眼坐在石头上的南宫瑾,咧了咧嘴。
“啊呸,你还赔?你赔个屁啊,你能赔只一模一样的混球出来吗,你能赔我们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深情厚谊吗,能吗,不能吧,哼?”说完头一歪,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
南宫瑾看了看树枝上的兔子,无奈的说道。
“哦,那倒还真不能,不过,这死都死了,你总不至于让我给它赔命吧。”
“且”老头不屑的冷哼一声,扫了南宫瑾几眼。
“你自己都没几天活头了,还好意思拿命来抵债,你缺德不缺德。”
闻言,南宫瑾跟平乐对视了一眼,有些惊讶。
“老头,你这话怎么说?”
“嘿嘿。”老人笑了两声。
“老头我眼睛厉害着呢,你这脸色苍白中带着晦暗,双眼神散,唇角青紫,不是伤重难愈,就是剧毒无解,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就只有半个月好活咯。”话语里还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被老人的话惊得愣了半响,平乐诧异的说道。
“看来老伯也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啊,不知可有什么办法能救我的朋友?”
“没有。”好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老人又将目光转到平乐身上,见她脸色划过失望的神色,接着道。
“他我是没办法了,不过你的问题倒是不大。”
平乐愣了愣,他既然能看出来她的功力被封了吗?脸上不由带上一丝欣喜。
“老伯的意思是?”经过一番观察,她已经有几分确定,眼前的老人绝非一般人士,说不准真能帮到她呢,只要她的血封解开了,那她就可以救阿瑾了。
老人得意的抚了抚长长的胡须。
“你这封穴法虽然高超,但还不至于难倒老头我。”
平乐走上前握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