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将肘花擂在桌子上,将张民的酒杯截下来,一饮而尽,心中倒是庆幸他见好就收,没在原来的地上大展身手。
咋哩?张民还没好奇,倒是黄家三伯伸长脖子盯着张远。
还能咋,三伯你也瞧见了吧!张远伸出手指着自己家地的方向,这也太邪门了,那天还听三狗子说,他这几日是拜了拜土地公,还没想到灵验了,就是我跟着。
黄家三伯蹙眉,这张远神神叨叨的。
他过来不是要听这些,拜土地公要是有用,他家早就飞黄腾达了。
见黄家三伯还是怀疑的态度,张远又说道。
三伯你可别不信,这我家和三狗子家稻子的模样你可看到了,那稻谷长得多大?
张远挑着眉毛,黄家三伯也没法子,讪讪地笑了笑:那倒是,这不是今儿三伯就来找你爹讨教了。
讨教啥呀?张远大手一挥,咱是庄稼人,靠天吃饭,这说不定还真的准呢。
见张远伸手作揖状,黄家三伯连忙摇头,央了两嘴肘花,就要匆匆告别。
一直到黄家三伯出了院子,张远这才收敛了装神弄鬼的神色,把张民面前的酒杯放在一边,蓼,你也太不讲究了,你这毛病医生说不能喝酒。
知道了。张民嘟嚎着嘴,自己不好这口,但是有客人来了,总不能亏待客人,张远没法子,把带回来的药包放在桌子上。
张民一看,立马恼了,你这是作甚?我让你买化肥哩!
好了,葦,这人重要,还是那一亩三分地重要。张远想要搀扶着张民,却没想到张民脾气这么大,一甩手将张远甩开。
你胡说!
爹,哥是好心,这事儿你可不能怪哥!张玉听到吵闹声,赶紧钻进来,见张民又因为吃药的事闹别扭了,看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张玉也松了一口气,幸亏哥没听爹的。
你俩,就是胡闹。
张民气恼,但是说不出二话。
这哪是胡闹,孩儿他爸,你可别怪两个娃,我看你这腿也拖不得。母亲端着汤水走进来,刚才咋回事儿?我听黄老三那意思,是咱家地有问题?
没得事,妈,你倒是多想,咱就是命好,这就是苦尽甘来,谁让这地不知道咋了,就旺了。
张远见张民的脾气也消了,拳,你放心吧,咱家是福星高照。
就你小子会说。
张民舒了口气,瞧着桌子上的药袋子,也知道儿子是好心,也没道理怪他。
爹,还真不是胡说,你看小妹也考上重点了,咱家要出名牌大学生了,往后你和妈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以后小妹去了城里,那是文化人了。
张远笑了笑,抓了抓张玉的辫子。
张民倒是瞧着张远没心没肺的样子,陷入沉思。
当年张远也是能上学的,但谁知道他大哥出了那样的事儿,家里一下子少了主心骨,就是张远上学的钱都没办法匀出来,现在张远辍学在家,倒是失去了好多机会。
张民苦着脸,他最知道这个二小子聪明,一家人没少靠着他养活。
现在自己腿伤在家,就是张远一个人在外操持,一直也没闲下来过。
蓼,就是,以后等我去了大学,学了本事,回来还用你种地?张玉嘻嘻笑着,惹的一家人直乐。
张远余光瞥见张民紧皱着的眉头,就知道彗还是没放下他辍学的事。
这一次他越发肯定了,这次既然有了机会,定要让一家人放心,尤其是现在张玉还需要上学,幵学以后费用少不了,往后还要给张玉准备上学的东西。
问题的根结,就是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