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揪揪孺慕的倚向林长仕，躲在了他的怀里。

    林长仕笑了：“每次做错事后，你都是这么的躲起来，别躲了，说说你错哪了？”

    小揪揪：“孙儿错有两处，一是不该嘲笑姑娘的马儿低贱，二是不该低视世间女子，祖父，孙儿知错了。。”

    林长仕叹气：“你既然心里都清楚是自己的错，那为何还要你爹帮你撑腰？”

    小揪揪脸红了，噘着嘴不说话。

    林长仕脸色严肃起来，“仗势欺人，知错不改，死要面子，这是你的第三错，给那位姑娘认错，认完错就回去反省吧。”

    小揪揪红着眼眶朝方宁认错。

    “姐姐，我错了，但我也要指出你的错。”

    “起初我与姐姐是女子之争。”

    “姐姐非要把它偏到我娘身上。”

    “我真的很生气。”

    “我娘虽也是女子，但她也是我的母亲，我是不可能把世间对女子的偏颇放到自己的母亲身上的。

    “姐姐你也是有母亲的，动辄就把话题转到母亲上，可见姐姐你也不是那么的尊重母亲这个身份。”

    小孩童音清脆，宛若铃铛，却令方宁一震。

    她确实早就对“母亲”不再抱有任何留恋。

    眨了眨眼睛。

    方宁低声凑在小孩耳边，悄声道：“你给我记住，你妈先是个人，一个女人，然后才是你的母亲。”

    小揪揪睫毛颤了颤，似有所悟。

    方宁叹气，怪不得林长仕和林书玄都这么重视小揪揪，他太聪慧了。

    对于林长仕来说，儿子不争气，孙子就是他的希望。

    对于林书玄来说，自己能力不行，儿子倒是能帮自己完成梦想。

    忍不住捏了捏小孩肉嘟嘟的笑脸，方宁又大声道：“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世间对待女子是有偏颇的，真是难得，既然知道又偏颇，那又为何不改正，而是顺应这样的偏颇？

    是因为你很幸运生成了一个男子吗？

    而这偏颇又是对男子有益，所以你就顺理成章的享受了？”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小揪揪又哭了，拍开方宁的手，哭嗷着跑开了。

    林长仕看着孙儿的背影，深深的弯下腰，朝方宁作了一揖。

    “当局者迷，老夫以前只骄傲于他天赋不错，没想到内里性子竟然歪成这样。如果放置之不管，等他长大了，恐怕……感谢方宁姑娘替老夫教孙。”

    “哈哈哈，哪里哪里。”方宁尴尬摆手，“古有孟母三迁，小揪揪才多大，能说出那样的话，恐怕也有环境之故。”

    林长仕深以为然的点头，然后一脚朝立在一旁的林书玄踹了去，“混账东西，再交些狐朋狗友带坏我孙子，我就把你一身皮给扒了去，现在给我回去，把你的狐朋狗友通通给我撵出书院！”

    骂完儿子，林长仕脸色一转，又和颜悦色的看向方宁等人。

    “我关诸位言语不像平常的江湖人士，谈吐间也是有几分文采见地的。”

    “当朝想来重文轻武，听闻朝廷要对江湖人士有大的动作，所以安全起见，几位不妨换身装扮。当然，若是愿意的话，换个读书人的身份更好。”

    “今年乃天子寿诞之年，天子有令，今年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恩科大考。

    洛京自然也会举行大考，诸位若是有意，不妨准备一番，到时候博个秀才举人的身份，也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