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所以是你换的?”
凌亭煜:“……”
衣服确实是凌亭煜换的。凌亭煜感觉自己掉进了坑里,坑还是自己一再询问,自己挖下的。
前世何止是帮忙换衣服,帮忙洗澡也是常有的事。
可对于凌亭煜,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一年了。而他也已经从一个三岁小孩再一次长大到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做的年纪。
可终究……他和白溪这一世,没有坦白身份,不是夫夫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算。趁对方昏迷,扒光对方衣服,上下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口,再换上衣服。
凌亭煜感觉脸颊有些热。
见他面庞通红,白溪也不逼他了。换了个角度开口,“你派出去处理匪徒的暗卫队伍回来了吗?”
凌亭煜:“回来了。”
白溪面上没什么表情,睡了一晚,两杯水下肚,还是感觉口渴。递出水杯,“倒杯水。”
凌亭煜接过杯子。
白溪又问:“有发现活口吗?”
凌亭煜倒水的手顿了一下。
昨晚,赵路率队回来,只带回来一个活口,至今也还在昏迷中。
凌亭煜还记得赵路汇报时候复杂的神色,他们从山洞走出去以后,发现山匪的山寨,搜遍全寨,连地窖都没放过,一共发现了十二具尸体,和一具装死的“尸体”。
装死的人,右胳膊从肩部被砍断,大量失血。能不能醒过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除了在山寨的密室里发现一些写着不明字符的信件外,什么也没有。
凌亭煜昨晚看了信,是艾斯语。长安星和艾斯星经常联合演习作战,凌亭煜会一些简单的句子,信里的内容连猜带蒙,勉强知道一些大意。
那些山匪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绑架白溪所在飞船的那些人。
二十年过去,凌亭煜的艾斯语水平比当年更是退步千里。只勉勉强强辨认出,这一处山寨里不是全部的人,在南疆、川地以及北域竟然也都有他们的人。
在朝廷不知道的时候,这伙人依然发展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发现一个,现在也还在昏迷中。”凌亭煜道。
白溪冷笑一声,“那估计醒不过来了。”
“白老师,”凌亭煜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一封信,“这是在他们的密室里发现的。”
白溪伸出手:“我看看。”
白溪拿过来一扫,折叠好扔回桌上,说起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白溪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凌亭煜:“什么?”
白溪:“殿下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凌亭煜垂眸,“有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白溪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你……见过其他人吗?”
凌亭煜:“曾经见到过一位主动撞进时空乱流来到这里的学者。这些年再没见过了。”
白溪没有搭话,室内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凌亭煜等了又等,无故找话,“你水杯没水了,我再给你倒一杯。”
白溪就木然地递过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之前,遇到凌亭煜,白溪就算心里有气,面上的客气还会稍微维持一下。
今天……
白溪接过杯子,突然开口道:“昨天的事,谢谢你。一年前那笔烂账,今天起一笔勾销。”
凌亭煜:“白……”
“我累了,想休息。殿下请回吧。”一口喝完一杯水,搁置在床头,重新躺下闭了眼睛。
全然忘了,这是凌亭煜的房子。
凌亭煜几欲开口,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到嘴边也只剩下六个字,“那你好好休息。”
凌亭煜走后,白溪睁开眼睛,重新坐了起来。
他想起很多事,年少疲于赚钱奔波时,少年伸出的援手;入伍后,不需要训练和磨合就分外默契的上司;结婚后,笨拙又真挚的爱人。
以及,飞船里,那个从身后抱住他的人。
“陈眠,你现在在哪里呢?”白溪呢喃道。
他不能一直在海边待着,陈眠不在这里。
星盗的信里提到他们在长安的暗线追踪疑似X的人,发现他出城了。
退伍到现在四年半,时间很短,还没抹掉白溪的记忆。曾经破获的以章鱼为象征的星盗团,给陈眠的称号就是X。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疑似X,是不是陈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过至少白溪得到一个线索,疑似X曾在长安居住。
他要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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