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第37章
得嘞,说曹操曹操到,正主来了。
宋一云下意识就先去看凌亭煜,他们家八殿下,可还是在苦恼该回什么信给白溪呢。
这一看,不得了。
殿下面前的桌子上,一盏茶壶,一套茶杯。此时正在慢悠悠喝茶,斜看窗外十万风景。
宋一云:“……”
摊在桌上的信纸是没有的,笔墨纸砚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刚才似乎有滴落在桌子上的墨汁,也被一并擦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恍惚间,宋一云以为,白溪敲门以前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是他好几日没睡好,看花眼了。
“还不开门?”
白溪又一次敲门的时候,他们八殿下十分正常的问了这么一句。仿佛刚才那个拧着眉头,一脸严肃,握紧笔杆要把笔折断的人也是不存在的。
感谢白溪,才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精彩的变脸演出。
宋一云打开门,敛起看戏的深情和思绪,心头小人开始拿出纸笔,记录一场超级贵宾才能观看的演出。
这场演出,他是唯一的吃瓜群众。
“我听见鸽子的声音了。”白溪道,“八殿下也在这儿啊。”
“白老师好。”
白溪是来找宋一飞的,退而求其次找到宋一云,没想到还附带一个八殿下。
凌亭煜坐的分外笔直,是标准的军人坐姿。打招呼的样子仿佛在说“首长好”,白溪怔了一下,在这个时代还从没看到过这么标准的军队坐姿。
怎么能有人把锦衣长袍穿出迷彩感的?
白溪浅笑一下,坐到宋一云对面,逗弄吃个不停的鸽子,“殿下不必这么拘泥,现在不是上课时间。”
宋一云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八卦的内心升腾起无数的小问号。白溪一来,殿下就不对劲,刚才那不像是问好,倒像是前线叫阵,不知道白溪是不是被吓到了,些微有些僵硬。
宋一云又不动声色地观察,殿下在紧张,白溪在尴尬。莫非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又发生了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后,白溪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鸽子上,接过照顾鸽子的工作,剥瓜子、剥坚果。
僵硬、尴尬?都是不存在的,宋一云偷摸摸用余光观察八殿下,惊奇地发现,他们家殿下也不紧张了。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最重大的新发现是,殿下借着喝茶的时候,偷偷看白溪。片刻功夫已经喝了五杯茶了,再看一会儿,茶壶会空。
“宋一云,你哥去哪儿了?”
宋一云:“啊?”
走在八卦最前沿的男人,就算是被八卦中心的人看见,也能做到完全面不改色。
白溪重复:“你哥呢?”
“他去忙其他事情去了,不在江州。”
回答的人是凌亭煜。
白溪扭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波澜。
宋一云:“白溪,你找我哥什么事啊?”
“没什么,”白溪摸摸鸽子的翅膀,“突然发现找你也行,我想买几只信鸽。”
“信鸽?”宋一云疯狂的八卦心十分想看屋里另外一个人的反应,可惜白溪等着他说话,视线一直都在看着他,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毕竟有求于人,白溪很好脾气地重复一遍,“对,买几只信鸽专门送信,也不必每次都麻烦八殿下的信使千里奔波。”
大燕的信鸽和信使一样重要,能养信鸽地除了朝廷就只有得到许可的部分大商贾、镖局。
白溪去唐云云家抱回鱼缸时,特意打听过。江州地界能养鸽子的,只有宋一飞。往来可以花钱找信使,不过信使速度会比鸽子慢两三天。
“白溪,你再考虑考虑?你和楼主通信那么频繁,信使送信会比鸽子快很多,而且不容易丢信。”宋一云借着撩头发的动作,偷偷瞄了一眼八殿下。
好幸运,居然有机会看到如此僵硬如此紧张的八殿下,敢问整个大燕,谁还有这个荣幸?
宋一云托着下巴,看在如此好戏如此独家八卦的份上,继续帮自家殿下说话,“而且,信鸽很贵很贵,你不是在攒钱吗?”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鸽子已经和白溪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缩在白溪怀里,轻轻啄着白溪的手掌心撒娇。
白溪轻柔地抚摸着鸽子的脑袋,仿佛水流,冲刷走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羽毛的疲惫,“攒钱不影响我买鸽子,我很喜欢这只,卖给我吧。”
趁着白溪不注意,宋一云终于收到了八殿下的信号,鸽子不能卖。可是能怎么办呢?能说的借口都快说尽了。
“八殿下,师生情一场,卖我两只鸽子可以吧。”白溪突然注意到窗边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宋一云如此为难,不如直接问老大好了,“就用来和你的好下属楼主通信,不做它用。”
“我……”凌亭煜犹犹豫豫开口。
“白溪,你是一定要这只傻鸟咯?”宋一云使出杀手锏,也学着白溪伸出两根手指抚摸鸽子的翅膀。
鸽子回头啄了他一口。
宋一云缩回手,拿出一个信筒,“你要不要给它一封信试试,这只是这一批幼鸟里最笨的,估计送不到啊。”
也对,白溪拿出信,折叠到最小,塞进信筒。
鸽子自动自觉地伸出一只脚,挺起胖乎乎的胸脯。白溪把信筒绑到它的腿上。
“咕咕咕~”
鸽子高歌几声,扑腾翅膀,飞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一圈,飞到凌亭煜肩膀上停下。
凌亭煜:“……”
凌亭煜僵硬地像个不太先进的机器人。
白溪没多想,出声提醒,“八殿下,你把窗户打开。”
凌亭煜缓慢抬起胳膊,推开窗户。胳膊关节传来“咔嚓咔嚓”两声响。
更像是生锈的旧机器人了。
窗户开了。
鸽子没有飞出去,反而落在凌亭煜伸出来的胳膊上,站稳,做出了和刚才一样的动作,伸出了绑着信筒的脚,挺起胖胸脯。
那个样子就好像在说,“快呀快呀,快拆我送的信。”
它想表达的对象,低头和它对视,似乎是在看着它,又似乎不在看着它。
凌亭煜脑袋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一年前那件事白溪不计较了,又有新的事件出现了。
他们之间究竟还有多少崎岖不平的路要走?如果能够顺利度过今天,凌亭煜想,一定要去月老庙拜一拜,求一根看得到希望和幸福的红线。
宋一云一阵沉默,满以为窗户开了就会飞出去,或许飞回鸽笼或许飞到鸽场,没想到这只傻鸟居然还挺聪明,知道信该送给谁,自由就在眼前,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哈,”宋一云摸摸鼻子,“你看,我就说这鸟是傻的吧。”
白溪:“……”
鸽子等了半天等不到目标收件人取信,不知道小小的脑袋里想了什么,盘旋一圈又飞到白溪怀里撒娇。蹭蹭脑袋,伸出绑着信筒的脚。
白溪把信筒拆下来,也觉得这只鸟有些傻乎乎。
“八殿下,念在邻居一场的份上,我买两只鸽子,这只送我吧。”白溪还是惦记怀里的傻鸽子。
“行,行的。”凌亭煜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宋一云带你去鸽笼挑选。”
就算前生记忆模糊,这辈子也在皇家朝堂商场走过来十几年,临到阵前,面不改色,冷静理智的本能还是在的。
然而,白溪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