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要对我家闺女……”
话没说完,时欢紧紧捂着她的嘴巴,对她挤眉弄眼,“娘!”
而身后,秦君九早已面色黝黑铁青,没等时欢回眸,他猛然起身,“瑾余,我们走!”
甩了甩袖子,他气汹汹离开。
“若没有大人突然出现带我们来民生堂,娘这会儿怕还昏迷着,况且刚才是谁打着大人的名号耀武扬威的,娘过分了。”
时欢探口气,坐在床边时有些气鼓鼓的嘟着嘴。
钱宜春还想说什么,的确发现自己理亏,可她生平不喜欢药房也最心疼银子,“那刚才大人说银子全部他出,是不是真的?那秦大人不会因为老娘一句说笑的话就后悔了吧?”
都什么时候了,娘竟在意的是这个。
“钱一串,你真掉钱眼里了你!”
“你个小蹄子,你……?”
钱宜春张嘴就想谩骂,但看闺女是真的生气,他气焰又弱下来,“好好好,我住还不行,我住下还不行。”
与民生堂吩咐一声,病人暂时住下,随时观察,但若是身体出现好转希望可以随时离开,程佬的首徒民生堂平日的坐堂刘瑾答应了,钱宜春被安排到二楼雅间里,由专人负责照顾。
时勉正要回去找时靖武时,时靖武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刚好出现在门口。
看到妻子突然病重他十分心痛,让时勉去帮工的家里招呼这几日不再过去,要留下照顾,甚至坚决声称不能要秦君九的银子,还给了时欢一只银袋。
可刘瑾说,秦君九离开时给足了七日文银。
时欢惊呆了,钱宜春那么折辱大人的威严,大人真没生气?
反正有爹留下照顾,时欢急忙回了六扇门,此时天已尽黑。
“时捕快,你可算回来了,大人说你回来后立刻去正阳街祝员外家,马车都备好了,您请吧。”
还没等她进门,大人的贴身侍卫看到她的身影急匆匆冲过来,并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祝员外?那不是京城的四大善人之一,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这——小的也不知,大人也只是派人把马车送回来接您,时捕快还是快些吧。”
看来是从民生堂出去便接到了报案,时欢不敢耽搁,立刻上了上车。
正阳街乃是京城最僻静的街区,也是百姓们口中的富人区。
这个祝员外本名祝宁朗,十五年前京城的科举状元,高中却拒绝入朝为官,甚至开起了布行。
祝宁朗也因为自己过人的头脑将布行打理的风生水起,传闻他家的布料销售在各地,乃有几百家商铺,祝家也在短短五年内成为京城首富。
而祝宁朗这个人憨厚老实,甚至一心向善,乐善好施,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城门口发放粮食,甚至于去年国难时,无偿捐赠了半数身家,皇上更御赐他为祝大善人。
这样的祝家,能出什么事呢?
“大人?”
马车一路狂奔,到达祝府时,刚好半个时辰后。
偌大的院子里,秦君九正低头查看摆放端正的尸体,而他身后,一干人等面色悲苦,期期艾艾整齐排列两排。
地上,一具女尸被盖着白布,只漏出一颗头和裸/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