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光只觉得浑身冰凉,嘴唇半晌蹦出来一个字,“好。”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到了夏家老宅,大厅里,夏家一家人按辈分坐在一起,人人盯着盛流光,厌恶又嫌弃。
唯一的一股清流,也只有夏靳辰了,他看着盛流光的眼神,从来就没有情绪,只有眸底黏稠的幽深墨黑。
因为不喜盛流光,问好的过程给免了,夏靳辰的父亲夏宏达直截了当的切入主题,问盛流光,“流光,你嫁到夏家也有两年了,听说你现在怀了孕,是真的么?”
盛流光下意识看了夏如珍一眼,“嗯,是,姑妈替我检查的。”
“那我再问你,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们觉得是谁?”盛流光问,这个问题,她也茫然,她觉得是夏靳辰,可是事实总会扑上来给她一耳光。
至于林北川,她压根不相信自己会跟人家有什么。
夏宏达眼神锐利起来,不说话了。
这件事,传出去了,夏家的脸没地儿放。
沉默中,夏夫人周敏君凉凉开口,“宏达,这事儿不着急下定论,现在做什么都讲究证据。不如等到孩子三个月时做个羊水DNA鉴定,如果是靳辰的孩子就让她生下来,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也不晚。”
盛流光眼眸一紧,目光转向一直不曾开口的夏靳辰,她在期盼他说些什么。
夏家在江城是百年世家了,再时髦的打扮也掩盖不住他们老封建的思想,盛流光有点怕,她隐约觉得周敏君不怀好意。就算孩子是夏靳辰的,她在夏家的眼里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如果不是夏靳辰的,那她更惨,要么被弄死,要么求助林家。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夏靳辰感受到盛流光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朗声开口,“我同意。”
夏家枝繁叶茂,偌大的家族,虽说夏宏达是族长,但真正能够发号施令的掌权人,还是年仅三十的夏靳辰。
盛流光觉得冷,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心脏,冻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走到夏靳辰面前,夸他,“厉害了我的夏靳辰。”
夏靳辰抬眸跟她对视,狠道,“盛流光,跟我作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你是,林北川也是。”
三堂会审没有继续,夏靳辰的狠辣让众人没有插嘴的余地。
盛流光被安排到二楼走廊最里边的房间,周敏君特意让人炖了鸡汤给她,盛流光是真饿,吃得不开心倒也吃完了。
有了力气,她才能跑路。
腹中的孩子虽然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她还不想让夏家的人把她玩死,必须逃。
十一点后的夏家恢复宁静,盛流光趴在窗台上目测二楼到一楼的距离,想要从大门出去的设想不现实,夏家这种豪门大院,晚上也有人值班守夜,她只能爬窗户。
盛流光的房间恰好有一个小阳台,从阳台上下去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她把床单一扯,绑在护栏上,拽着一点点往下爬。
终于落地,耳边却想起醇厚清冽的熟悉声音,“盛流光,你武打剧拍多了是不是?”
夏靳辰一身休闲家居服,慵懒中不乏贵气,就站在盛流光背后,周身气势凌人。
“比起被你们玩死,爬阳台死已经够轻了。”盛流光拍拍身上,光着脚越过夏靳辰。
夏靳辰拽住她,“我可以送你离开。”
“说吧,什么条件?”盛流光了解他,他从不做亏本买卖。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