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霍大叔不再称唐三宝为小哥了,而亲切地呼为小兄弟。小哥,只是对一般年少人之称,而小兄弟,已是对唐三宝的敬重和亲热的称呼了,这在武林中人来说,‘兄弟’的称呼,已被唐三宝为平辈中的人了。
霍大叔又向:“少镖头怎么不休息,跑来这里?”
贺赛凤含笑道:“我也想和小兄弟说说话。”
霍大叔说:“少镖头,厨房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不如到客厅里说话,怎样?”
“那也好,不知小兄弟吃饱了没有。”
唐三宝说:“我吃饱了,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贺赛凤说:“小兄弟别客气,我们一块到客厅去。”她叫小玲先去准备茶水,在客厅里等候。
唐三宝心想:这个威严的少镖头神态比以前随和多了,不知她要和我谈什么?是不是也像霍大叔一样,向我打听黑衣老人的事?这个黑衣老人也真是,救了人家,怎么就走了?
果然,到客厅一坐下,贺赛凤便问他怎么认识那个蒙面黑衣老前辈的。
唐三宝说:“我不认识他,而且我前夜在鸡公山中所碰到黑衣老者,也不知是不是今夜里的蒙面黑衣老人。”
贺赛凤说:“哦?小兄弟,你将你碰到的那位黑衣老人说来听听。”
唐三宝只好将自己埋葬死人,黑衣老人怎么捉弄自己,一直跟到家中的事一一说出来。
关于罗镖师临死时所求他办的事故没有说。一来是贺镖师求自己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只能对马总镖头说;二来他感到鱼美人的事太稀奇古怪了,自己也弄不清楚。
万一说出来后,人家要看着血布,那怎么办?问起鱼美人的事来,自己怎么回答?再说血布的事同鱼美人有关,今夜的贼人来这里,也是要看看鱼美人。万一给逃走的贼人知道自己怀有这一块与鱼美人有关的血布,他们不来追杀自己?
唐三宝虽然是深山中的猎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为人却甚为机警,知道什么话应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这也可能与他长期在深山大野中与野兽打交道,因而养成了他机警、敏捷,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有关。
霍大叔听了后说:“照小兄弟这么说,今夜里的黑衣老人,就有可能就是小兄弟前夜所遇到的黑衣老者。”
贺赛凤问:“大叔,你阅历久,见识广,你看,这位蒙面黑衣老前辈,是哪一道上的高人?”
霍大叔沉默了一阵说:“当今武林,敢将熊虎山的山魔不看在眼里,恐怕没有几人。九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只有少林、点苍和昆仑派的掌门人,不将山魔放在眼里。但他们不像今夜里黑衣老人这么傲慢,也没有必要蒙上面目。四大武林世家,也只有紫竹山庄的南宫世家敢那么藐视山魔。三十多年前,南宫志曾以黑雕面目,神出鬼没,跟武林开了一个大玩笑。”
贺赛凤问:“别不是南宫志大侠又以黑雕面目在今夜里出现吧?”
一提到“黑雕”,霍大叔怔了一下,使他想起另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来。他摇摇头:“也不可能是南宫志大侠,他在荡平了阴掌门后,再也不以‘黑雕’面目出现了。”
“大叔,你怎么知道南宫大侠不再用黑雕面目了?”
“因为所有武林中人,都知道黑雕就是南宫志,南宫志就是黑雕,没存必要再以黑雕面目见人。何况南宫大侠绝不会单独一个人在江湖上走行,必然与白面狐狸白依依在一起,在江湖上双宿双飞,谁也不愿分开单独在江湖上走动。而且往往先出手的是白女侠,南宫大侠是不会先出手的。”
“大叔,既然不是南宫大侠,哪又是谁?”
“恐怕是白虎。”
贺赛凤一听,不禁全身一怔:“什么?是那个极为神秘的白虎?至今武林中人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真正面目的白虎?”
“除了他,恐怕没人敢将山魔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