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山神有诸多疑惑，不过一切都很快又答案，我这里有一物或许有所帮助，又或许有些阻碍，你可愿意接受？”老者也不给巫豹说话的机会，一双目光就略有深意的落在了巫豹身上。

    说话语气平和甚至有些苍老，可不知为何巫豹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浓郁至极的水汽扑面而来，幽深浩大，让人看不透彻，生不起任何杂念。

    就连原本警惕的神魂都生不起敌意出来。

    这就是真正的势了，东海中人真的有这般强大吗……

    “你要还是不要？”这名老者再次问了一句。

    巫豹心中百味陈杂，又想起之前的天变和自己隐隐的猜测，索性不再迟疑，直接点了点头：“长者赐不敢辞。”

    “好一个长者赐不敢辞……你就不怕我害你？”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手中出现一颗晶莹的水滴。

    “若前辈有这种心思，又何必在这里和我多说？”巫豹伸手接过，顿时水滴落入手心消失不见。

    接着一股清凉之意涌出，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一个颤。

    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可巫豹身为正位神灵竟然收到这颗水滴影响，可见水滴不凡。

    接着这股凉意在体内旋转一周天，化为精纯的灵力消散在经脉之中。

    “唔，倒也有些根底，神女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老者扫了一眼巫豹，接着似乎看出了巫豹的神色，呵呵一笑：“神女乃是我上古神道一脉神灵，老朽倒是有过来往，只是可惜了……”

    “不知前辈还有何赐教。”巫豹定下神来，再次请教道。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神女一脉认可，倒也算是自己人，我看你神位清正，虽有不稳却也算是神性通透，继续下去自有一番作为，想必巫山一系也不会在你手中消亡，守着巫山也算是一种福源。”老者呵呵一笑，却是忽然说了这句。

    巫豹看着老者神色，心中却福灵心至，忽然说了一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守着这巫山一脉，恐怕早晚如同空中楼阁。”

    巫豹这句话倒也并非空话，在那日看到天变之后，内心的急迫感和危机感从未如此明确。

    这不仅仅是神灵的神性感知，更有自己神魂穿越之后受到时空磨砺而更加敏锐才有的感觉，比寻常神灵来更加的清晰明白。

    此话一出，老者下意识的脸色微微一变，眼角就有些莫测来。

    “不知道山神如何称呼？”

    “在下巫山山神巫豹。”

    “巫豹，好名字，若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那又该如何？”

    “在下虽为小小山神，却也愿意为治下生灵谋福利，总不愿意逆来顺受，想要去争一争的。”巫豹声音虽轻，却也格外坚定。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在前世浑浑噩噩几十年，此时又有重来的机会，自然不愿意虚度下去。

    老者定定的看着巫豹半晌，此山神明明神力微弱，甚至自己翻掌之间就可倾覆此人一切。

    可此时看着这山神，听着对方坚定的话语，心中忽然想起这场天变，又想起了曾经听过的那句人间话语：“每逢大变总有能人出。”

    曾经一切恍惚之间如同过往云烟，在无数漫长的岁月之中，他见过太多的强者，无论是神灵还是仙佛，可今日那些强者还能剩下多少？

    有些人为了这个世界而战早已经湮灭，有些人则是趁着大劫离开了这个世界，寻找新的家伙。

    可这里还是众神的根，总要做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