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乔淡淡地笑笑道:“身在此处,便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倘或这就求饶了,岂不是认了这诬陷栽赃。”
又抬眼看着夏侯祖,目光似水地道:“玉乔虽卑微,却有王爷惦念着,便要争口气,决不能负了王爷栽培之心。”
夏侯祖心中不禁生出愧疚,恨不得眼下就将玉乔带出宫闱,远走高飞。
李杭见状,怕夏侯祖真的做出什么来坏了大事,急忙接话道:“娘娘心胸沉稳,果然懂得大局。娘娘放心,有臣在,必不会再让娘娘受苦。”
这时候,姜林包好伤口,对玉乔道:“本是要做娘娘专案的,也没成事便让娘娘受罪了,不若现在微臣就给娘娘请脉吧。”
说着便开始给玉乔搭脉,诊了一刻,姜林不禁双眉微蹙,夏侯祖心中一惊,问道:“怎么?玉美人身子可有不好?”
“不好倒是没有。”姜林拿开手道:“不过娘娘不可再在舂米间受刑了,这样会伤着腹中龙脉。”
“什么?”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卓姬先反应过来,惊喜地抓着玉乔的手道:“哎呀,奴婢真是糊涂了。娘娘近日的表现,可不是身怀有孕么。”
“真的么?”玉乔惊喜地看着姜林,问道:“姜太医,你确定我已经身怀有孕?”
姜林点头道:“臣怎敢用此事开玩笑,自然是千真万确。”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玉乔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真没想到,竟是腹中孩儿救了我。若不是没有胃口,喝掉那碗肉羹的便是我了。”
李杭听了急忙问道:“娘娘说什么?什么肉羹?”
“在凝翠宫小厨房做的肉羹。”玉乔道:“那天我身体不适,皇上说肉羹很好喝,便喝掉本来是端给我的肉羹。”
卓姬接话道:“我跟娘娘出事后分析着,应该就是那碗肉羹有问题。因为别的东西,凝翠宫里也不是一个人吃过。”
李杭眉头紧锁,问道:“小厨房做肉羹的是哪个宫女?”
“是名叫小玉的。”
“小玉……”李杭立刻转头问旁边的刑官道:“凝翠宫名叫小玉的宫女在哪里关着?”
刑官还未及回话,卓姬就接话道:“李大人不用费心了,那小玉在当晚便投井自尽。奴婢还没来得及禀报,皇上就出了事。”
“投井自尽?”李杭思忖道:“莫非被灭口了?”
“也不尽然。”卓姬道:“那晚有宫人见小玉鬼鬼祟祟在娘娘窗下立了好久,上去问她,她却神色紧张,支吾了几句就离开了。后来就有人发现她投了井。”
李杭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此看来,那小玉便应该是此事的关键,估计是看到肉羹被皇上喝掉,心中惧怕才投井畏罪自尽。”
夏侯祖在一边有些焦急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连人证都没了。”
“此事关系重大,不管是谁来断案,也不可能将真凶绳之以法,最后必还要皇上亲自定夺才行。”李杭说罢,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刑官交代几句。
那刑官原本是受了宋贵妃指示,只当玉乔不过是个没靠山的妃子。现在见居然有国舅爷方面维护,又听说玉乔怀了龙种,自然也不敢再放肆,只频频点头,按照李杭嘱咐去做。
卫兰国驿馆外,宇文琰一脸阴沉地从马车上走下来,径直上到朗京可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