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夫人就是那个擅长做手绢戏法的香雪,她已经在去年初冬时分诞下一位麟儿。
因为是宇文琰的长子,颇受皇上和贵妃的喜欢,甚至在满月的时候,宇文轩就赐了襄郡王的封号,甚至有传言说此子会被奉为皇太孙。
银钏小声嘀咕道:“侧妃,你看看那香雪夫人,虽然出身卑微,但却因为生了个儿子便母以子贵,听说殿下有意在襄郡王周岁之日,晋封香雪夫人做侧妃呢。”
李卿动了动眉毛,并没答话。
银钏又道:“所以侧妃您也不必窝心,您出身高贵,若也能诞下麟儿,殿下也必会厚待于您。”
“银钏。”李卿淡淡地道:“咱们是从国舅府来的,以后别随便议论太子府女眷,显得没有教养。”
银钏吐吐舌头,颔首道:“是,奴婢知错了。”
李卿换上一副笑脸,迎出去,道:“妹妹做的戏法真好看,老远就看见了,不知道可以近前来仔细看么?”
香雪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是李卿,急忙起身行礼道:“不知侧妃在此,妾身失礼了。”又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妾身太过喧哗,吵到侧妃了?”
“当然不是。”李卿说着拉起香雪的手笑容可掬的说:“我是早就想看看妹妹的戏法,可惜身子不方便,总没有机会。”
“侧妃想看还不容易,妹妹这就给您变来。”香雪见李卿十分客气,也松了口气,急忙换了一条新的手绢问道:“侧妃想看什么?”
“便是能解闷的就好。”李卿长长喘口气道:“怀孕之后便成天憋在屋里,我都快憋死了。”
香雪听了,急忙拿起手绢就要变,旁边摇车里的婴儿却偏偏啼哭起来。
香雪怕李卿嫌烦,急忙叫奶妈赶紧哄着,又向李卿道歉。
李卿却摆手道:“这有什么,我肚里这个也马上就这么天天出来哭闹了,我正好适应适应。”
说着又道:“我身子不方便,妹妹生产之时也没去看,今日到是让我好好瞧瞧襄郡王罢。”
香雪急忙让奶妈抱过来,给李卿看看。李卿探头过去,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躺在锦绣的包裹之中。那眉眼之间,简直像极了宇文琰。
李卿忍不住皱皱眉头,却又急忙掩饰道:“哎呀,长得真好,跟殿下一模一样呢。”
“是呢,皇上和贵妃也这么说,总是喜欢看着,隔两日就要抱过去。”香雪掩饰不住的欣喜呈在脸上,看着孩子的眼神浓浓的都是爱意。
李卿目光中滑过一丝冰冷,突然伸手点住额头道:“哎呀,怎的有些头晕。”
香雪急忙道:“月份大了,是不能就在外面吹风,侧妃还是回屋歇息吧。若是想看戏法,就让丫环来告知一声,妾身去您屋里变给您看。”
“妹妹真是有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你好好玩。”李卿客气地说完,在银钏的搀扶下离开了那片桃花林。
银钏焦急地边走边说:“侧妃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来,这眼看着就要临盆了,可不能有事。”
她并没发现,李卿的眼神丝毫没有不适的模样,而是散发出异常凌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