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高永言闻声心中一跳,立刻紧握着自来水管,挥舞了几下,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里面有人!”房承平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门,“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梆梆梆”房承平敲了敲房间门,低声道:“有人吗?开下门!”
没有动静,房承平皱了一下眉头,他绝对没有听错,确实是有人声,“梆梆梆”“梆梆梆”敲门的声音更加重了一点。空洞的敲
门声在昏暗的走道里回响起来,高永言心中一阵发毛,握着自来水管的手不由紧了紧。
“叭嗒”一声,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迎面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张蜡黄的脸。蜡黄脸慌忙阻止房承平敲门,轻轻道:
“不要发出声音!你想死吗?”
房承平收回敲门的手,闪身进入房间,高永言也不说话,跟着冲进了房间。
“叭嗒”一声蜡黄脸将门轻轻的关上。
“怎么回事?”房承平朝蜡黄脸问道,“这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蜡黄脸看了看房承平,先是迷惑,然后是一阵惊喜:“你是警察?你来救我了!“
“不是。”房承平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确定房间里确实只有蜡黄脸一个人,“我不是警察,我也不是来救人的,这艘船到底怎
么了?”
“唉…”听到房承平不是救援人员,蜡黄脸垂头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听到这个回答,高永言疑惑地问道“你在这艘船上多久了?”
“估计有四五天了吧,我也记不得了。”蜡黄脸回忆了一下,“四五天前我做客轮从易州前往渔州市,刚上船准备出发,不知
道从哪里飘来一阵迷雾,然后外面就全部是尖叫。我躲在房间里一只躲到现在,一直不敢发出声音。”
“易州?”房承平朝房间窗外看了一眼道,“这里离易州还有一段距离的。”
“啊?”蜡黄脸闻言想了想,“大概是慢慢飘到这里来的。”
“船上发生什么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吗?”高永言小声质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蜡黄脸连连摆手,“我一直躲在这里面,要是出去,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怎么说?”房承平听到这句话眯了一下眼睛,“你知道什么?”
“刚开始我还听到周围有人说话的动静,不过……”说道这里,蜡黄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碜,“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有东
西找上来,把人拖走!”
想起之前隔壁房间叫的凄惨的救命声,蜡黄脸的脸色变得更加蜡黄了。
房承平听到这句话,想起之前经过的一些房间,房门似乎被斧子劈过一样倒在地上,门上到处是洞口。
“我们赶快把药品找到,马上离开这里!”房承平沉着脸道,“此地不宜久留!”
轻轻把门推开,房承平一闪而出,左边!右边!上面!确认安全!
轻吸一口气,房承平快步朝医务室走去,后面高永言也是快步跟上,最后面跟着蜡黄脸。
蜡黄脸在船上呆了将近五天了,好不容易有了一线逃出去的希望,自然要紧紧抓住。
客轮随着江浪左右轻微摇摆着,江浪哗哗地拍打在船上,更是显得四周的寂静。走道里忽明忽暗的安全指示灯,照的昏暗的过道
惨绿惨绿。
“我们出去吧!”蜡黄脸轻声哀求道,“不要去什么医务室了!”
“不行!”高永言轻声拒绝,“有人等药救命的!”
“我怕没救到别人。”蜡黄脸脸色难看,“最后自己的命反而赔进去了!”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自己先出去!”高永言有些不耐烦,“不然就闭上嘴跟着!”
蜡黄脸转头看了看昏暗的走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跟了上来。
“哼…!”高永言看着蜡黄脸没胆子,轻哼一声,“胆小鬼!”
听到‘胆小鬼‘这三个字,蜡黄脸没有反驳,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从蜡黄脸住的房间到医务室,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之前蜡黄脸因为有些喉咙痛还去医务室取过药。跟在队伍最后,这几分钟的路
程也让他感到度分如年。
过道上的许多房间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砸的破破烂烂倒在地上,房间里都是一片凌乱,地上时常看到有大片血污和乌黑色
的血渍拖痕。有一个房间,蜡黄脸甚至还看到了一截残破的小腿!
蜡黄脸拿着一张四脚小板凳作为武器,四周弥漫的臭味让他作呕,不过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所以努力压抑着呕吐的感觉,快步跟
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