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楼的美食色香味俱全，冷情却只是每样尝了一点，蓝惜月也没有如冷情所言放飞自我。食不过三，皇族有皇族的礼仪，贵族有贵族的品味。就是慕容凛也只动了几口，若说真正吃的开心的，恐怕只有不谙世事的南宫诚了。

    “说起来，我当初是真的想娶蓝姑娘的。”饭中，慕容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也不敬酒，亦不对饮，他略带深意地看向冷情，似是埋怨她坏了他的好事。

    “惜月，你带诚诚出去走走。”话题一下引到她的身上，蓝惜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冷情的‘诚诚’给呛得半死。

    没有搞错吧，冷情也太饥不择食了。如此想，蓝惜月的脚步不慢，几步走了过去，牵住他的衣袖。

    南宫诚看了一眼冷情，又看了一眼南宫诚，见南宫诚对他点点头，他也用力地点了回去，然后跟蓝惜月出了包间。

    包间没了旁人，是两个人唇枪舌战的时间。

    “孤给过你机会，是你技不如人。”冷情平静地道，既不炫耀，也没有客气，她含笑着与慕容凛对视。

    “输给第一剑客，确实技不如人。”慕容凛回应道，他没有恼怒，输就是输了，他输得起。

    想来，是凤与把当日见过她和剑客的事告诉慕容凛了，意料之中，冷情也不会意外。冷情靠在椅子上，又道：“即便没有剑客，也是一样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至于事实是否真的会如此，不会有人计较，即便之所以为即便，是因为它只是如果的一部分。

    慕容凛挑眉，问道：“所以，你的意思？”

    “你该好好问问自己，是和崔太妃联手，孤和皇叔联手铲除你，还是和孤合作，将他们连根拔起，之后各凭本事？”

    “都是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若论实力，你可比不得崔氏。”

    “所以一开始，选择权就在你的手中。”

    “你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

    慕容凛被气笑了，她倾其力堵了他所有的退路，他要如何选择，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慕容凛危险地眯起双眼，又道：“你这是引狼入室。”

    “你又怎么肯定孤不是那只狼？”冷情的语气里有着嘲弄，她笑慕容凛的太天真，又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愚蠢的就是蝉，自以为天下尽握，实则是他人的盘中餐。”

    “笑话，无论人狼，无论蝉雀，如何与天命相斗？我想冷氏的嫡女，占卜术应该是不错的，如今却也自欺欺人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就处于下风，他被冷情牵着鼻子走，慕容凛不甘心地回道。

    “自然，否则也不会借你这天选之人，真命天子的势为孤扫清障碍。还有，”冷情勾起唇角，似是玩笑道：“孤的命不由天择。”

    慕容凛失了耐性，淡漠如水，却又孤傲如月，这样的冷情是没有破绽的，他放弃了再周旋，只得道：“成交。”

    “这是孤在城南的一套宅院，院内有一枯井，以后从这里来。”冷情说话间放下了一张地契在桌角，算是和慕容凛达成了共识。

    半盏茶过后，蓝惜月和南宫诚回到了包间，冷情作揖告辞，抱着琉璃，和蓝惜月离开了富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