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兴贵族去和老牌世家斗,然后再养一批杀一批,最后将权力仅仅地握在皇族手中,冷昭眉头紧锁,在考虑冷情话中的可行性。
冷情摸起棋子,试着去解这盘棋中的僵局,她是见过世家的难缠的,只是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此时,正合适。
三权鼎立,即便是王牌世家亦不敢轻举妄动,而冷情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利用世家的顾忌,利用他们的盘算,来成就她的大业。
“如果是和局呢?”冷昭犹疑地问道。他脑中嗡嗡响个不停,太冒险了,如果新旧贵族联合起来,足以颠覆整个皇权,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致命这么简单。
“不对等的棋局即使是和局也会有裂缝,这条裂缝会随着时间贯穿全局,最终分出胜负。”没有当权者会甘愿屈居人下,没有当权者会愿意当一个赝品,如果是,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去取代那个正品。
一个赤裸裸的阳谋,可依旧会有无数人愿意身先士卒,富贵险中求,这就是所谓的人心。
一个上位者,只需要掌控住两样东西,自己的心和别人的心,别人的心要掌控在手里,自己的心绝不能交出去。
能不能拿出这个魄力,决定权在冷昭,冷昭内心挣扎,思考了许久之后的冷昭终是点头,给了冷情一个肯定的答复。
在初阳王朝的历史上,冷昭的这个决定注定会为他的身后添上最浓重的一笔,一个功在千秋的美名。也因此,他与千古一帝的冷映容其名,并称为冷氏双雄。
至于逼迫冷昭做出决定的冷情,史书上没有留下有关她生平的只言片语,只有一个情帝之名的记载,后人谈起,也只道是一个岌岌无名之辈。
这些,都是后人的记忆,冷情和冷昭,他们是活在当下的人,自然有当下的乐趣。
“又是一个月圆。”冷昭意味不明地道,他话时,轻舔了一下嘴角。
“孤不是给你留了几份吗?你是不是又动武了?”冷情无奈地问道。
话虽如此,可冷情还是抽下发簪,然后将胳膊递了过去,在那道疤痕上划出了一道新的口子。冷昭忘情地吸吮着从那里流淌出来的鲜血。
太美味了,她的血永远能平复他心中的暴虐,冷昭满足地品味着。
“别再去练武场了,孤真的没有再多了。”冷情轻咳道,血液的流逝,让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冷昭见冷情情况不对,惊慌地撕下一片衣袖,止住了冷情继续流着的血,他沉默不语,但整个身体在颤抖。
“本王不会了。”冷昭小心翼翼地说道,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根本无法隐藏自己的惊惧。
看着这样的冷昭,冷情也是一酸,冷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武学奇才,只是一个血咒,断送了他们生来的骄傲,她的皇叔也只是不甘心罢了。
“偶尔去一次也是可以的。”冷情心软了,从胸口取出了两个小瓶子,推了过去,然后说道:“孤给你留了足够的,这些是多余的。”
天命已经作祟了,为什么她不能给自己人足够的纵容,冷情心想。
冷昭第一次意识到了什么,他对宿命不满,他的狂妄,还是付出了代价,这些代价是由冷情来承受的。
“喝了吧,然后给孤表演一场剑舞。”冷昭听冷情说道,然后一咬牙,应了句好。
庭院楼阁,月光将地面洒成了白色,一人一剑,虽然不如剑客一般没有瑕疵,但在冷情看来,依旧是极美的。
冷情安静地看着剑舞,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有一刻,她在奢望如果没有权力这个字眼,该有多好,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习惯了黑暗,才不会去奢求光明,才不会去乞求那些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冷情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