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白长衫,终年悬壶济世,已经让所有人障目,他们不识得面前的人,原是一个铁血无情的杀手。凤与很强,只是在她的身边收敛了风华。
从幼时习武,凤与学的就是角度最刁钻最狠的杀招,身边的人一个皆一个地倒下,他杀红了眼,剑光所到之处,只有红白两种颜色。
锋芒毕露,杀机毕现,可凤与再强,人数的巨大差异下,也要栽跟头。宗野门的副门主瞅准时机,将手中的飞刀掷了出去,目标是凤与的命门。
危险气息将至,待到凤与发现,已经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凤与身侧的郑管家急忙将他拉开,凤与回头,只见郑管家面前的杀手已将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郑管家瞳孔一缩,手中的弯刀反手割开了对方的喉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凤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未待话语出口,就停止了呼吸。
凤与悲伤难忍,又愤怒异常,像是不要命一般横冲直撞。
宗野门的人将凤与围住,凤与回头,愕然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倒下,周围只剩自己。凤与凄然一笑,想不到,竟是栽在了这里,不过,他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凤与唯一后悔的,是他曾经的理智,他该直接告诉冷情,他真的很爱她,即便被她嫌弃,即便被她丢开,也好过死了还要羡慕一个傻子。
年少之时被强行灌入的信念,在遇见她的时候,感情就如洪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凤与猛然想起来了,他其实是见过冷情的,在很早之前,在北容,在凤家,他父亲的葬礼上,那个身着紫衣,带着银色面具,替他将小妹眼泪擦干的小公子,就是冷情。
凤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宗野门的副门主一脚将凤与踹倒。凤与的佩剑被踢飞,算是彻底手无缚鸡之力了。
死亡无惧,唯有遗憾才最意难平,凤与轻笑,心中有着浓浓的苦涩。
副门主轻蔑地看着凤与,提起手中的大刀,也不废话就要了解凤与。大刀落下,直扑凤与的面门,凤与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了凌厉的风,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死亡迟迟未至,凤与睁开双眼,只见宗野门的副门主瞪大眼睛,他的胸口已被一柄长剑穿透。
长剑被抽出,持剑之人,黑衣鬼面,霸气侧漏,凤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竟是剑客。
剑客剑风凌厉,杀手们不得不避其锋芒,凤与的四周空出了间隙,剑客一手提起凤与,离开了原地。
“别放过他们。”杀手们见他们的副门主,被杀了,急忙道,副门主死了,他们回去了也难逃一死,若能戴罪立功,兴许还有条活路。
凤与捡起脚边的剑,咬紧牙关硬撑着,二十个人对两人,他们没有任何优势。
两方对峙,谁也没有率先出手,悠扬的笛声突然在四周奏响,回荡在山谷之间,笛声由远及近,随即是高低起伏的狼嚎声,凤与分神听着,这是御狼之音。
“杀了他们。”杀手们察觉到不对,立马冲了上去。剑客一剑扫过,再次拉开距离。
笛声停,冷情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走出,她一手长笛,身负长剑,身侧跟着一头狼,同时,她身后的灌木丛中里是几百双绿油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