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心狠手辣,所过之处哀号遍野,遇违逆者,更是灭人满门,斩草除根。如玉,你还是离她远些的好。“冷情离开不久,一藏青色华服的男子从内室走出,轻视道。
王丛,字如玉,顺势睁开了眼,眼中极尽深沉,他低声道:“子然,背后不语人是非。”
“而且,在你看来的不择手段,阴狠毒辣,在她眼中不过是生杀予夺,帝王本色。”王丛想了想,补充道。他对这个世界对错的认知,只限于立场。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就没有人可以指责是你做的错的。
“说起来,那女人刚刚好像发现我了,也不知道我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挂几天。”被叫做子然的男子名为荣河,说着,怕怕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他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怎么就碰着她了·。
“你安分些,不踩到她的逆鳞,以你的身份,她不会要你的命。”其实王丛更想说的是以荣河的智商,冷情还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王丛很给面子地没有说明,荣河也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王丛不再理荣河,而是飞身上了树,靠在树枝上懒懒地晒着太阳。荣河悠闲地哼着小曲,嘴角上扬,他在想他给那个叫慕容凛准备的厚礼。
被人念叨的慕容凛此时有些惨,他早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被成一个大字吊了起来,常年不离身的玄色道袍早已不知所踪,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上面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大大小小的烙印亦镶嵌在其中,外加各种刑具留下的齿痕,如一幅画,好不壮观。
感叹之余,只听‘吱嘎’一声,是门打开的声音。
慕容凛艰难地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再次见到了宗野门主。森冷的牢房内,阴暗腐朽,蚊虫肆虐,老鼠遍地,可宗野门主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慕容凛目眦欲裂,这个仇,他记下了。
“想清楚了再开口。”宗野门主走到一旁,拿起已经烧红的烙铁,轻轻吹了口气,悠然道。
“宗野,你就这点本事。”慕容凛说完,不屑地别过头,似乎耻于与宗野门主对话。
宗野门主随意地扔下烙铁,走近慕容凛,丝毫不在意他脸上的脏污,宗野捏过慕容凛的下巴,柔声道:“一个练蛊咒,换一条命,值不值得,你自己掂量,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考虑清楚,是被奉为座上宾,还是继续当你的阶下囚。”
给慕容凛用刑了几日,宗野一无所获,也不执着于继续拷问,换了策略。不过,宗野也是不会让慕容凛太过舒服的,至少他讨厌他脸上的清高。宗野松开了慕容凛的下巴,将手放到他右手手腕处,手下微微用力,紧接着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宗野满意地笑了。
世人爱以物喻人,以花为铭证的是文人的风姿,以剑为志则是武者的骄傲。毁了握剑的手,与骄傲的人而言,与死亡无异。
宗野最喜欢地就是折辱这些自命不凡的贵族子弟,这种感觉,会让他觉得他比他们更尊贵,宗野满意地离开了牢房,离开前,还留给了慕容凛一个和善笑容。
牢房内,慕容凛安静极了,他盯着宗野离开的方向久久沉默着,手腕处的阵阵疼痛,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慕容凛可以肯定,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废了的含义就是,他再也挥不起长枪,舞不动刀剑。慕容凛很是平静,没有崩溃大哭,更没有破口大骂,他时刻记得的是他是慕容嫡子,他有他的骄傲,他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