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不会的，他也是您的臣子，也许他也只是一时糊涂。”拂风心虚道。她看清冷情的眉眼，以及那令人沉醉的紫色眸光，说着自己也不确定地辩解，只觉苍白无力，因为她也看到了祖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如果孤让你选择呢？”冷情逼问道。她既然已经挑明，就不会给拂风敷衍的机会。

    “国和家之间我选择后者，家和利之间我唯有舍弃家，因为我是世家子弟。可先皇早就剥夺了我成为世家子弟的资格。”拂风回忆起这么多年与冷情的点点滴滴，不由得责怪道：“你不该来试探我的忠诚，你知道的，即便我要背负风姓，也先是你的奴才。”

    “我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永远不会忘记。”许是怕冷情不信，拂风补充道。同时，她也尽可能地表露着自己的悲伤，让她自己看起来更轻贱，只为释然冷情的疑虑。

    “孤只是开个玩笑，冷氏与风氏该是被人歌颂的明君与忠臣，哪里要到让你不得不选择的地步？”冷情淡声道：“去吧，去把孤的圣旨要回来，老将军也该回边塞了。”

    冷情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拂风，看得她心中一颤。她心知冷情是因为她才做了最后的让步，她感激地看着冷情，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我会的。”拂风郑重地应声道。

    “那就去吧。”冷情柔声道。她宠溺地摸了摸拂风地头，然后扶她起身，送她出门，直到拂风的背影消失她的视线中，她才返回房间。

    房间内，冷冷清清，直到冷情转眼看向暗处，一角黑衣适时出现，才重新填满了这个房间的颜色。

    “风老将军不该是这样的人？”一袭鬼面的剑客对冷情道，他无意偷听两人的谈话，只是事关风氏，他必须慎重。

    “那他该是怎样的人？”冷情意味深长地道：“从前，他可以是一个臣子，是因为他只能，但如今，孤如果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你说，他还愿意只做这个臣子吗？”

    “风老将军一生为国，我不信他会真地舍弃自己的良知。他可能只是一时想左，做了错事，如果拂风能劝他回头，你真的愿意放过他吗？”剑客再次替风老将军辩解道，他似在为风老将军鸣不平，更似单纯地肯定风老将军的人品。

    剑客是极少为人说话的，如今为之几番言语不过也不过是不忍心一代英杰陨落，而冷情亦然。她长叹道：“她会失败的，老将军是做大事的人，不会视亲情为羁绊。”

    “你既然算到了结果，又为何让她去闯那龙潭虎穴？如果拂风真的失败了，会很危险。”剑客不解地问道。他并不知冷情的诸多心思，也非怀疑她的判断，却又忍不住多作考量。

    “她毕竟姓风，身上留着风氏的血，孤如果不让她去闯荡一番，她又怎会懂得这为君之道，本就是步步算计。”心中那个偏执的念头让冷情愈发疯狂，也极度淡漠，她自负道：“而且剑客，你要知道，孤是有那个自信，自称算无遗策的。”

    “所以，你还是要我相信，你可以保全你们所有人。所以，你还是不肯放弃你的计划，也许，我们都还有别的办法。”剑客劝说道，他不敢去想象这盘已经被她设定好的棋局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孤只会走这一条路。”冷情的坚定地道。她的执着让两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