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碎,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震在燕景的心上。他微微有些慌了,指尖也忍不住地轻颤,可又听冷情继续道:“但事实上,古往今来身染奴咒者甚多,与主家反目的也不知凡几,却并非所有人都遭此惩治。”
说到这儿,冷情顿了一下,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去年某个雪日,某个她憎恶的敌人,将其所有掌控的器物填埋于大雪之中,泥土之下。
可是那人太傻,他不知道,自己拼尽性命也想要守护的奴仆,在生死抉择之际最先放弃的人其实是他。,
也不知道,九泉之下的这人今夕是否后悔当初的仁慈。
冷情有些胸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一家人的身影轻轻拍散。她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燕景身上。
原来是却并非所有,那表明还有机会?一句话让燕景重燃希望,他迫不及待地发问道:“我求一避祸之法,还请贵主直言。”
其实话止于此,一切已然明了,但燕景还是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他期待地看着冷情,再见是她轻轻点头。
冷情意味不明道:“破镜不能重圆,但明镜若能悬于高架之上,常人难触之地,又怎会生得裂痕。”
祭物于器,这就是奴咒的依仗,同时也是其最大的弊端,也正是由于这个弊端,所以后来才有了无需祭物的臣咒。
当然,比起强制掌控的臣咒,想要避祸奴咒不可谓太过简单。
自然,也不是太过简单。
如此话回,根源又变回了那条必经之路,争权夺位,取苏氏而代之,只不过这一次又多了一个更加被迫的理由,救卓凌,抢回祭物。
燕景不再言语,他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霾中。冷情见状起身推门而去,将思考的空间留给了燕景。
屋外空气清新,一如往日无异,入目还是蔚蓝的天,没有意外地,卓凌也已不见踪影。这个时候,她该是去联系自己人了。
若说唯一让冷情诧异的,大概是院子里一只扑棱着翅膀的信鸽在‘咕咕咕’叫个不停。
是李延安的那只宠物,冷情见过,也未多想。她缓慢走上前去,将小鸽子轻轻捧起。
小鸽子挣扎,继续‘咕咕咕’,见状,冷情顺着摸了摸它的翅膀。这回,小鸽子一下就被安抚了。
小鸽子不是不想飞走,只是刚刚李延安离去时太过鲁莽,一不小心掐痛了它的翅膀。对此,小鸽子表示很委屈。
它很痛,所以就不飞了。
小鸽子继续理直气壮地‘咕咕咕’,唾骂着李延安的所作所为,顺便讲述了一下前因后果,它料面前这个孩子也听不懂它说什么,就一口气‘咕’了彻底。
小鸽子‘咕’得欢快,却未见,冷情的眸子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