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以为她没听见,道:“郡主!郡主!”
赵圆纯尽力驱散心中的愁闷抑郁,转过身,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道:“这手珠好——好,桃木的,可以辟邪,珍惜吧!”把手珠还给他。
燕云接过手珠,僵立着,推断出她知道了手珠原来的主人,困窘难挨。
天刹那间漆黑一片,片刻夜幕渐渐退去,四下升起雾气。燕云收拾随身携带之物,将外衣递给赵圆纯,道:“天气寒凉,请郡主披上赶路。”
赵圆纯接过衣衫搭在手臂,跟在燕云身后,不时回头凝望着绝壁崖、溪水边、篝火旁,一幕幕惊心动魄,一阵阵心潮激荡,如做梦一般;黎明吃力的驱赶黑暗,恐惧与激动无法丢在那凤愁涧绝壁崖的山谷。
凤愁涧绝壁崖到赤枫岗山高路险。”,沟壑纵横,荆棘载途。燕云或牵着、或背着赵圆纯,喝饮山泉、饥餐野果、累歇树下,历尽千辛万苦,走到红日西沉,远远望见,赤枫岗大树下一位公子伫立着。
燕云搀扶赵圆纯走近。燕云认出了那公子打扮的正是二郡主赵怨绒。
赵怨绒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眼里布满血丝,直着眼睛看他们,像一尊雕塑。
燕云道:“二郡主!小的把大郡主解救回来了。”
赵怨绒怔怔的好一会儿,突然大吼:“燕云!怎么这么快回来!”晶莹泪珠夺眶而出,扑到燕云怀里不住捶打他前胸。
自打燕云与赵怨绒在赤枫岗分手后。赵圆纯无时不为他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日夜盼望他早些平安归来,伫立赤枫岗望眼欲穿;见到燕云如释重负,心情异常激动。
燕云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道:“二郡主!你看大郡主,小的解救回来了。”
赵怨绒看看燕云身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子,叫道:“姐姐!姐姐!”。赵氏姐妹抱头痛哭。
赵怨绒、赵圆纯、燕云下了赤枫岗返回到青鸾寨祥风客栈。赵圆纯换了女儿装。赵圆纯、燕云各回客房洗漱沐浴更衣,而后赵怨绒、赵圆纯、燕云共进晚餐。吃过晚饭,燕云回自己客房歇息。
赵怨绒、赵圆纯也回到自己客房。赵圆纯看见客房椅子上搭着一件清洗干半湿净的破烂衣衫,虽然破旧的分不出什么颜色,但还是看出了是燕云穿过的,道:“姐姐!燕云这衣衫如此破烂,你还清洗这般干净,还给他也穿不得。”
赵怨绒道:“再破烂也是别人的东西,借了哪能不换。”
赵圆纯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全。”
赵圆纯半个多月哪里睡过一日好觉,今天到了舒适的环境本该好好睡上一觉,可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
赵怨绒心情愉快,激动的难以入眠,看赵圆纯没有睡意,道:“姐姐!本想请姐姐讲讲怎么下的凤愁涧绝壁崖,心疼姐姐连日劳累,不忍心打搅。既然姐姐没有睡意,就讲给妹妹听吧!”
赵圆纯无法排遣心中烦恼,见妹妹兴致勃勃,便从见到燕云到赤枫岗的经过讲述一遍,当然要除去一些细节——绝壁崖顶自己自缢未遂、溪水畔倾诉衷情。
赵怨绒聚精会神听着,听到燕云上山毙虎下山斩蟒绝壁崖上猎金雕惊险之处,惊诧不已;听完后,道:“打他去了绝壁崖,我也想了许多艰险,但没想到竟如此凶险,做梦也想不到呀!”
翌日,清晨。赵圆纯醒来趁妹妹还在熟睡,把椅子上已经晾干的燕云的衣衫轻轻叠好收在自己包袱里。不一会儿,赵怨绒醒了,道:“姐姐怎么起得这般早!连日劳顿,累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赵圆纯道:“多少艰险都走过去了,如今安适了怎么会累坏身子,你就放心吧!”
赵怨绒道:“那就好!我去看看燕云醒来没有。”穿着衣衫往外走。
赵圆纯忙道:“不急!这两****已是疲惫不堪了,叫他多睡一会儿。”
巳正(10:00)十分。燕云、赵圆纯、赵怨绒离了青鸾寨奔遮云山的出发。赵圆绒仍是女扮男装,脚步轻快,精神焕发,向燕云问个没完。燕云简要回答她。赵圆纯心事重重,但表现的若无其事,三不知,插个三言两语。
赵怨绒道:“怀龙你真是属猫的,被那金雕抓破了面皮还好,若被蟒蛇生吞了,我可和你没完!”
燕云埋头走路不支声。
赵怨绒笑嗔道:“怀龙莫不是被那蟒蛇吓傻了,咋不说话呀!”
燕云敷衍道:“啊,啊。”
赵怨绒道:“姐姐!你看怀龙是不是吓傻了!”
没人回答。燕云回头看,赵怨绒落了百十步。
赵圆纯连日劳累晚上又没休息好,行走缓慢,跟不上燕云、赵怨绒的步伐。
燕云飞跑过去,卸下她肩上的包袱,背在自己肩头,道:“大郡主!小的牵你走。”伸出手。赵圆纯善意的快速躲开他的手,微笑道:“多谢燕云!不用。这里又不像凤愁涧绝壁崖那样凶险。”
燕云和赵圆纯并肩行走,不一会儿赶上前边等着的赵怨绒。赵怨绒感觉不知什么刺痛着视觉膜,沉默前行。
燕云道:“大郡主!走到前面的镇子就给您雇一顶轿子。”
赵圆纯连日劳累身心疲惫,忧心忡忡,身体虚弱,自出了青鸾寨就一直苦苦撑着。
赵怨绒听罢望着燕云,片刻,道:“我姐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献殷勤的!”
燕云沉默,埋头走路。赵怨绒故意放慢脚步,不一会儿落下四五十步。燕云、赵怨绒一时没有察觉。
赵怨绒大声道:“姐姐!姐姐!我走不动了。”
燕云对赵圆纯道:“大郡主稍歇。”回头去接赵怨绒。
燕云走近赵怨绒。
赵怨绒嗔怨道:“谁叫你回来了!我叫我姐姐,你真是自作多情!”
燕云知道她在责怪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赵圆纯知道妹妹有话要对他讲,缓步继续往前走。
赵怨绒对燕云道:“真是画蛇添足!我的姐姐我不知道心疼!”
燕云不知道说啥,呆立不语。
赵怨绒道:“姐姐的包袱你知道背,我的呢!”
燕云道:“我来背”伸出手。
赵怨绒急速挡开:“奴家哪敢劳驾你这降龙伏虎的大英雄!省省力气背我姐姐吧!反正你也背过她。”
燕云忙道:“我若不背她,如何下的了绝壁崖!”
赵怨绒道:“你急什么!现在她走得慢,不照样可以背吗!”
燕云道:“刚才我不是讲过,到了前面的镇子雇一顶轿子。”
赵怨绒道:“雇一顶轿子!那我呢?”
燕云道:“你武艺在身,大郡主乃文弱女子。”
赵怨绒语速变快,急追问道:“所以她更需要你呵护是吧?”
急不择言,燕云道:“啊。不——不不是”
赵怨绒道:“好!我现在就自废武功。”随即抽出腰间丹凤剑。
燕云惊出一身汗,急速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使不得!使不得!”
赵怨绒道:“关你何事!松手,知不知道授受不亲!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燕云急得直跺脚,道:“怨绒好好说,不要冲动。围困在孤月岭上相府的护卫还等着解救呢!”
赵怨绒道:“可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是不是——是不是喜爱我姐姐了,的确她温文尔雅善解人意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晓,不像我只会操刀抡剑。如果是就明说,我一定会成人之美的。”
燕云惊急道:“我——我怎么能——不知天高地厚呢。”
赵怨绒急促道:“怎么不能!从绝壁崖到赤枫岗一路上,你——百般讨好家姐——你衣冠禽兽!”
燕云气的火冒三丈,撒开她的手腕,喝道:“能!又怎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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